他突然很想摘下蒙着她眼睛的领带,看看她清亮亮的眼睛。

温孤辛的指腹落在领带边缘,理智占了上风,最终没有摘下领带。

韶宁的手得了空闲。

她不知道要不要继续。踌躇着问:“你,什么时候放我走?”

“诚意呢?”听着雪落下的响声,他漫不经心地问。

她沉默了一下。车窗外路过的人挡住了路灯的光芒,从外面看不见车内的场景,也听不见声音。

所以,只有韶宁和温孤辛听见了解开皮带的声音。

她吓得想要收回手。

作为优等生,仿生人的所有零件都是最优秀的。

箭在弦上,她的手又被攥了回去。

车内的信息素浓厚,侵入她每个毛孔。

韶宁收紧手指,杀人犯的呼吸缭乱,低声喊了声‘疼’。

他身上出了汗。温孤辛干脆脱了碍事的外套。

被浸透的衬衫半透明的贴在他身上,他贴在韶宁身上,似醉似醒,琥珀色瞳孔紧缩,喃喃地喊着她的名字。

韶宁的嘴角又被杀人犯吻了吻。她抿着唇,无法判断杀人犯带给她的感觉。

他好像连青春期都没经历过,喉咙里压抑不住的喘息声扰得人心痒痒。

“小声点。”韶宁弱弱地说。

她猜测车辆就停在学校不远处的巷子里,偶尔也有人路过。

他咬了一下韶宁的脖颈,指腹摩挲着她的腺体,“你怎么不是omega。”

吻过她脸颊的泪珠,仿生人尝到了泪水的咸味。

养育了无数生命的大海,人类体内流淌的血液,都是这个味道,咸的,湿的。

还有因为无法抑制的难过而流出的泪水,也是咸的。

但系统告诉他,韶宁最多只是有点害怕,她一激动就容易掉眼泪。

那么,是谁在难过。

患得患失的仿生人还没有体会过这么复杂的情绪。

难过,遗憾,贪得无厌,欲壑难填。

情与爱如影随形的独占欲把他困住。

车内空间不算狭小,但是和外面的天地比起来,就像一个笼子。

困住了韶宁,还有他。

比起被冷风刮过的宽敞天台,他明显喜欢车内。他能更清楚地感受到她的温度。

不止掌心。

他想要再次吻她时,韶宁大衣里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

有人给她打电话。

上次他们在天台吹冷风,也有人给她打电话。

她身边怎么这么多人。就算韶宁是omega,那也是名花有主。

不对,韶宁不是花。是人类,一缕自由的自主意识。

反正他的心情雪上加霜,越来越糟糕。

韶宁大概猜到了打电话的是谁。

出差这几天,她晚上九点准时向燕祯报备,顶着他的疑心病证明‘清白’,打视频电话。

腻歪到十点的时候,她和燕祯说了‘晚安’,然后把聊天软件状态改成‘下线’,再捂在暖和的被窝里,和原鹜蜜里调油地说骚话。

本来她急切地想要一个人从天而降,把她救走。

但一想到电话那头的人,韶宁想想还是算了,横竖都是死。不如死得清白一点。

她不敢接电话。

杀人犯趴在肩头,在她耳畔吐气,语气不容质疑:“接电话。”

韶宁:嘤QAQ。

她不动,“……不要。”

“不要吗,”杀人犯听见一分钟过去,电话自动挂断了。

他没再催,似乎是大发慈悲地放过了韶宁。

在韶宁放松一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