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还是何苍冬察觉出来的不对劲。

晚上摆摊回来收拾锅碗瓢盆的时候就听到池迟在屋里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怎么了?”何苍冬从厨房探出头,问正坐在木头沙发上的池迟,“不舒服吗?”

“没!”

池迟摆了摆手,自己默默吸了吸鼻子。他正在算账,算得头晕脑胀,顾不上仔仔细细回话。再加上他自认为只是鼻子有一丁点痒,不算什么大事。

毕竟他一向不怎么生病,以前有个什么头疼脑热的都是忍忍就过了,池迟习惯了忍耐硬撑,自然也不会专门说出来给谁听。

何苍冬半信半疑的听了,暂且放下心去收拾厨房。现在不用洗大保温桶,但是灶台什么的还是要好好收拾才能保持整洁。

以前都是池迟自己嘿咻嘿咻的打扫,何苍冬厨艺不行,就把这些杂事能包的都给包了。

反正他力气大,一天吃的也多,一个人顶三个小结巴,干点力气活那不太正常不过了嘛。

收拾好厨房,何苍冬就先去洗漱。

他们卫生间没有暖气也没有浴霸,就只有个哑黄哑黄的灯泡。

现在的天气到了晚上还有点凉,何苍冬都抢先去洗澡,等他洗完还有热气,正好让池迟来接上。

毕竟小结巴老板看着可不结实,多照顾一点也是应该的嘛。

“吃吃,该你去洗!”

结果今天何苍冬洗澡出来,喊了好几声没人应他,自己皱着眉往卧室走,就看着平日里可爱干净绝不把外头的衣服穿上床的池迟通红一张脸,窝在被子里,一副奄奄一息的可怜样。

何苍冬一下子就慌了神,三步化一步的冲到床边去摸对方的额头。

妈哟,暖手宝!

是烫人吃吃。

第61章 第六十一份香香饭

61

池迟糊里糊涂醒过来的时候一时没分清自己在哪儿。

“小心别动手,一会儿滚针了。”

滚针?什么滚针啊。

池迟迷茫眨了眨眼,才发现自己右手被人拉住,仔细一看是他家种的大冬瓜。

“要不要喝点水?”何苍冬皱着眉头,跟他平时那个不着四六的模样大相径庭,这么严肃认真起来,还有几分人模人样,“医生说你是什么细菌性感染引起的发热,吊吊水就能好,你别怕。”

池迟晕乎乎不作声,他想说他本来就没什么好怕的,本来想着挺挺就过了。既然现在都来医院里了,就更没什么好怕的啦。

“我……咳咳咳咳!”

池迟本想张嘴说没事,结果一开口就觉得嗓子跟猫抓一样痒得要命,惹得他想咳嗽,咳个没完。

何苍冬手足无措到脸色都变了,不知道是拍背好还是倒点热水,池迟缓过劲来就看着何苍冬真跟个冬瓜一样脸色发青看着他。

“哎呀……”池迟顶着一张发烧的大红脸,哑着嗓子还在宽慰他,“小病。”

要他说就不应该跑这一趟,半夜不休息,影响第二天摆摊,既影响挣钱又白花这么多,太不合算。

池迟努力想要宽慰一下叶子打蔫的冬瓜,却不知道自己现在这个病歪歪的可怜样有多招人心疼。

他越是要强,想要装出一副没事人样子,就越让人觉得可怜。

何苍冬看他平时总撑着一副能干样子,沉着脸装出不怕天不怕地的姿态,好像世上没有任何事情能压垮。

只有很偶尔的时刻会流露出失态的样子,比如第一次坐轻轨的时候,他坠楼赶来医院的时候,还有现在。

原来他一点也不魁梧,更不高大,连窄窄的病床都空出一大半,整个人缩起来只有这么一小团,脸小小的,胳膊腿也瘦长瘦长,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