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保护伞总有被人叫走的时候。
宴会高潮,戴清荷被人叫去后台准备半个小时后的演讲发言,葛佳宛落了单,千百式的异样目光一时间如潮水涌来,她呼吸停滞,手脚冰凉
“佳宛︿76.⑨巴四2④40 ̄ *裙︿!”
张耳无处不在的热情把葛佳宛拉回了现实。
她不想落单。
所以她松了口气。
“我刚才就想和你打招呼来着,不过我看会长在拉人挨个给你介绍,就没好意思打扰。”
葛佳宛笑了笑。
张耳有意拉拢她,“你吃东西了吗?那儿有自助。”
葛佳宛便跟着她一起过去,俩人边吃边闲聊。
“她们对你可好奇了。”张耳道。
“谁们?”
“还能谁们,”张耳掩嘴,“你别看这里的女人一个个珠光宝气,把架子端得高高的,真要撕破脸皮,和外面那些泼妇骂街没什么分别。”
张耳心直口快,说完才反应过来葛佳宛和戴清荷的关系,她干笑着亡羊补牢,“我是不是不该和你说这些?”
葛佳宛抿唇,没说该与不该,她问:“那张姐为什么要来这里呢?”
“因为没事做呀。”张耳笑意浅淡,“像插花班,参加女协,不都是为了给自己找点事做,听着好听就行,省得让人说我不务正业。而且吧,跟一帮寂寞的女人斗来斗去,其实也挺有意思的。”
葛佳宛不觉思维发散到五年后的自己身上。
将来的她是不是也要过这样的生活?
“我去趟洗手间。”
张耳欲陪她一起,却被人叫住脚步,只能作罢。
洗手间离大厅不近,要走过一段回廊,到了尽头才是。
葛佳宛穿着一身贴身长裙,鞋跟高而细,站了几个钟头,脚踝早疼得没了知觉。她一钝一钝地走,路过休息区,看到两个女人聚首交谈,还未收回视线,就被叫住。
“诶,佳宛。”
葛佳宛回头。
韩龄旁边的友人与她同龄,比葛佳宛要小两岁,她故意压低了声音冲韩龄惊呼:“就是她呀?”用的是葛佳宛能听到的音量。
韩龄扬起下巴,直勾勾地盯着葛佳宛。
“是呀。”
她丝毫不避讳自己方才在背后嚼人舌根的行径。
葛佳宛又想吐了。
*
晚宴结束,顾湛来接葛佳宛。
戴清荷一通电话就把他叫下了车。
葛佳宛在车里等他,额头抵着车窗,微微出神。
戴清荷对她很不满意。
确切来说,戴清荷对她的印象,这会儿应该是糟糕透了。
不善言辞,不擅交际……这都没什么,以后慢慢培养便是。关键是她今天晚上把二十多年来的教养通通都丢了出去,毫无保留。
不过一场闹剧下来,让葛佳宛印象最深的不是戴清荷脸上的怒不可遏,不是韩龄全身心的难以置信,也不是其他人看热闹时的八卦面孔。
是张耳。
张耳眼里的光,像是验证了她说的那句话。
她说大家表面光鲜亮丽,若要撕破脸皮,和外面的泼妇骂街并无分别。
泼妇骂街。
葛佳宛突然对着车窗里的自己笑了一下。
现在的她,身心舒畅。
顾湛见完戴清荷就回到了车上。
车厢里的凉气和车厢外的燥热混杂在一起,葛佳宛不敢回头,怕看到顾湛不赞同的表情。
她让他难做了。
可她当时心里的确不爽快。
别人话她隐私,戳她痛处,她凭什么要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