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漱石掩饰得太好,孟葭没发觉任何异样,她点头,“您请便。”
孟葭坐回茶几边,拿起手机对着蛋糕拍了张照片,发给外婆。
料想老人家大概睡了,她也没等回,翻起短信来,才发现有孟维钧的一条“生日快乐,葭葭。”
十九年了,他才想起女儿的生日,好厉害。
孟葭忍了又忍,到底年轻气盛没忍住,给他回了一句:“您真的有心了。”
孟维钧倒是动作快,又发来:“爸爸给你转了五万块钱,自己去挑件喜欢的礼物。”
她赶紧去看银行卡余额,果然多了五万,这个人怎么那么惹人厌?
孟葭扔了手机,坐在地毯上,无聊的拨着奶油花。
窗外有道人影晃过来,是钟漱石在讲电话,他指间夹根烟,说两句,就手势娴熟地送到嘴边,慢抿上一口。
孟葭没多看,怕他发现自己在偷瞄,索性转移注意力,拆开药袋,一样样按医嘱服用。
郑廷在电话那头,跟他汇报今晚酒局上,都有谁,说了些什么样的醉话。
钟漱石听完,襟怀宽广地笑一声,“阎王不在,小鬼儿冒一冒头,发两句牢骚,没那么严重。”
“是,你心里有数就好,”郑廷稍顿了下,又问起孟葭来,“孟小姐她病好了点吧?”
提到这个,钟漱石正要批评他,“廷叔,我说您呐,是越老越不正经了。”
郑廷明知故问,“我怎么了?”
“我让你给她准备衣服,您倒好,倒腾一柜子礼服出来。”
他能想象到,孟葭对着那一列裙子,但没一件能穿的敞亮时,脸上苦大仇深的表情。
“我哪儿懂什么礼服常服的?”郑廷还往他身上推,“你说的,什么好看什么贵,给她买什么。”
钟漱石掸了掸烟灰,“少装。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郑廷只改正了三秒钟,“好好好。我这电话,没打搅到你吧?”
“不要再胡说了,早点休息廷叔。”
他深深吁一口烟,郑廷这通电话打的,说不好也好。
如果不是这样,那种把持不住的情形下,他大概已经吻上去,这一吻后果难料,十有八九吓坏孟葭。
但非要说好,又好在哪呢?
给他留下了一个霁月光风的贤良名儿?
走出了这个门,孟葭记得的,只有他陪她过了十九岁的生日,点了蜡烛,送给她礼物,亲手替她戴上项链。
这些好像很足够,可又总觉得哪里不太够,还没有尽兴。
钟漱石掐了烟,走进去,孟葭忙站起来,早有准备一样,跟他道晚安,脸上一派恭谨。
“好,去睡吧。明天送你回学校。”
钟漱石坐下,积了一晚上的信息没看,到这个点,他才来处理。
有谈心兰问他是否回家,钟灵管他要东西的,另外是工作上的一些请示。
孟葭见他低下头,手边又续上了一支烟,看样子是有事在忙。
她心里计较着,走上几格台阶,站定后,还是说了句,“谢谢你记得我生日,钟先生。”
钟漱石抬眸,深深看她一眼,“不客气。”
【??作者有话说】
明天的提前更了,下一章在周六,应该会是长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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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生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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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外的山野黑漆漆的, 活泛在尘嚣上的冻云低压下来,北风往树枝缝隙里灌,呜咽的声响, 像唱着一首悼歌。
孟葭喝了药, 她躺在柔软的大床上, 望着垂落在地的帐幔, 迷蒙着, 眼皮渐渐合拢,都没来得及, 把脖子上那串珍珠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