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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漱石风烟俱净的一张脸上,眉头轻锁着,唇角却又噙着淡薄的笑意,叫人根本琢磨不透,此刻他究竟是高兴,还是恼火。
唯一能用肉眼看见的,只有他今天的穿搭,休闲西裤,上身软绸衬衫,显年轻,但冷峻的气场难改。
看谭裕的态度,便可见一斑。钟灵喊二哥的时候,他也紧跟着起来,凛然仪容,恭敬地问好,“钟二哥。”
钟漱石略微颔首,很漫不经心的一个动作,连句多余的家常话也没有,就走了。
钟文台在前头等他,有孙子扶着,自然也不需要柱杖。
“老钟,几年不见,你身体还这么好啊。”
钟文台停下脚步,来人是叶本初,曾和他共事多年,身后还跟着一群从前的部下。
叶本初祖籍在福建,退休后,在南边疗养了两年,今年夏天才回京。
钟漱石道了句叶爷爷好。
叶本初拍了拍他的肩,“漱石嘛这不是?都能独当一面了现在,还是你的福气好。”
“孙子有什么用,一天到晚在外面忙忙叨叨,你看小昕多乖。”
钟文台叹气,顺带刮了钟漱石一眼,颇为嫌弃的样子。上一代的人都这样,深承儒派的内敛之道,凡有人褒奖自己的后代,必先贬损一番,把对方的价码给哄抬起来。
那个唤作叶昕的,笑吟吟上前问安,“钟爷爷,钟二哥。”
她穿奶白色运动鞋,oversize的卫衣,一条短款牛仔裤,再家常不过的打扮。只有食指上,一枚中号祖母绿的宝石戒指,不经意间彰显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