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2 / 2)

葭低着头,他话虽说的平淡如水,但肯费功夫致歉,本身就称得上,是种珍重。

她始终望向自己的脚尖,不敢和这位钟先生,有一丝一毫的眼神交流。他那双眼睛像被点了墨一般,黑极了,也亮极了。

正撅着唇,面前递来一条白毛巾,挡住了她的视线。

一道低沉的提醒:“擦一擦,你头发湿了。”

钟漱石看不清她的表情,应该不会妙到哪里去,不暗自咒骂他就不错了。

孟葭犹疑了几秒,最终接过来,胡乱揉了两下发尾。

刚擦完,一只玉骨扇似的手背,凑到她的脸上,孟葭有些怕地撤手,扶稳柜子,缩了缩肩膀,毛巾也不顾了,眼睁睁看它掉在地上。

钟先生身上薄雾般的气味,像只无形的大手,遽然间,攫住了她所有的感官。

她只看得见他。她只嗅得到他。

那只手往下一摁,客厅内的大灯一下子全亮了,流光溢彩。

原来是要开灯。孟葭脑中绷紧的弦一松。

却听见钟漱石戏谑地问,“怎么,你倒怕起我来了?”

他刚才把手伸过去时,她猝不及防的,下意识地瞪大眼睛,像一只受了惊的小鹿,眼底是明晃晃的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