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1 / 2)

孟葭擦拭完那些血迹, 又取了根新棉签,蘸饱了碘伏给他抹上。

院中柳昏树暝,室内高折射度的巴洛克水晶灯, 散漫温柔的, 撇下一地浮翠流金的错落光影。

钟漱石倾了半边身体, 反复打量她那张清莹柔美的脸, 还是灯下更好看一点。

也许是因为, 台上离得太远,人人都被她吸引, 让他着慌, 看也没办法专心看。

她搽完碘伏, 把手里的棉签棒扔进桶里,将钟漱石卷着的裤腿放下,撑着茶几站起来。

看孟葭起了身, 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忙去拉她的手。

从头到尾,没发过一句声的钟漱石,开口时还有些涩,“哎, 别走啊。”

“我为什么不能走?留在这里,听你吆五喝六的。”

孟葭转过身, 背对着他, 把手抽了出来。

钟漱石急的站起来,刚上完药, 左腿还有点明显的跛。

他绕到孟葭前面, “这话是从哪儿论起的?我什么时候吆喝过你。”

“你自己心里清楚。”

孟葭又转到另一边, 绞弄着一对手掌, 她就是不肯看向他。

钟漱石扶着孟葭的肩膀,把她扳过来,挨着那张单人沙发坐下。

孟葭站在他的面前,仍旧低眉垂眸,长发遮住大半边脸。

他把她的头发拨到颈后,“我记性不大好了,来,你看着我讲一遍。”

她想说的,可那晚的情形往脑子里一过,竟认真寻不出他的错处来。

孟葭动了两下唇,只好介意他的态度,“反正就是很凶。”

钟漱石把她拉的近了点儿,“凶倒是,这我也承认,我给你道歉。”

但她说,“你别给我道歉,我不要你道歉。”

他失笑,像看一个固执的、不听话的小朋友,“道歉都没用了,还要我给你跪下请罪才行?”

孟葭小声说,“道歉了也要分手,还不如不道。”

“凶了你两句,就要跟我闹这么大,是吗孟葭?”

钟漱石握着她的手,蓦地发力,揉捏得她指骨都疼。

实在是听不得这两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

孟葭这才抬头,眼睛里盘枝错节的晶莹,“是我要闹吗?”

他伸手,想去给她擦一擦泪珠,孟葭不要他碰,倔强的把头扭了过去。

钟漱石的手僵在那儿,停了好一阵子,“那是我逼得你跟我闹?”

她撅了一点唇,咬着牙把难过倾诉出来,“是你们家。”

那声调听起来委屈的不得了。

钟漱石撑着扶手,站起来,一只手抚上她的后背。

他高出她许多,起身时,一道浓影将孟葭覆盖住。

一明一暗里,孟葭仰头望着他,目光里流转想念和不甘,都四五天没见了。

钟漱石另一只手,捧了她半边脸,音色沉沉,“没事了,以后不会。”

孟葭再出声时,调子拖一点哭腔,“不会什么?”

听得钟漱石心头一颤,他想吻她,但话还没说完,怕不说清楚,她还要误会下去。

他颈间凸起的喉结滑动一下。

短暂的吞咽过后,钟漱石讲给她听,“以后不管是谁,都不会再反对我们俩的事,包括我奶奶、爸爸这些顽固派,他们已经点头了。”

孟葭以为他哄她,“骗人,我才不信。”

钟漱石面目平静的,“不信没关系,明天我带你回大院儿,你当面问他们。”

她诧异的眼光,逡巡在他神色自若的脸上,像是在探究他,“这么说是真的?”

他严阵的点了一下头,“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