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是想问,房门的备用钥匙, 在什么地方?”
郑廷想了下,“在书房, 那架大书柜的顶格上, 有一个盒子。”
钟漱石边往楼上去,“好, 打搅你休息了。”
“出什么事了吗?”
不问清楚他这一句, 郑廷总觉得不放心。
但钟漱石不紧不慢的, “喔, 孟葭把我锁外头了。”
“......那好,你多保重。”
郑廷挂了电话,身边太太问他怎么了,钟总有什么事?
他笑着摇头,“没有。这漱石啊,越来越有闲心了,一把岁数,还跟小女友吵架,睡吧。”
钟漱石撂下手机,伸手去够书柜顶边,寻摸出一个紫檀盒。
打开来,里面一长串的钥匙,他在灯光下一把把的翻找,对着标签仔细看。
最后他拿了两把。拧开门的那一刻,钟漱石长呼口气。
真难呐。在自己家跟做贼似的,又不敢发出太大动静,怕吵醒她。
钟漱石光着脚,带上门,踩着地毯走进去。
客房的窗帘没关,皎白月色下,鹅绒枕头里陷着一张素淡莹润的脸,孟葭睡熟了。
他摁下床头的遥控,白纱帘缓缓合上,钟漱石绕到另一侧,轻手轻脚的躺下。
很快,孟葭就翻了一个身,朝他这边来了。唬得钟漱石一动不敢动。
他怕啊,怕她反骨头,看他眉毛不是眉毛的,非把他轰出去。
真是这样,他也有准备,大不了就站起来,灰溜溜的走。
那短短几秒钟里,钟漱石屏息凝神,大气不敢出。
生等这大小姐没动静了,才敢转过来,小心翼翼抱着她睡觉。
闹到这会儿,那股子困倦也上了劲儿了,钟漱石直打哈欠。
打完一个,中途顿住片刻,捏着眉骨,莫名的笑起来。
他低头看了看孟葭,一时恨不得手上使力,把她给揉碎在怀里。
隔天清早,钟漱石起来的时候,卧室里暗沉无光,床上只剩他一个人。
再去衣帽间一看,她的衣服拣走了大半,箱子也少了两个。
包括孟葭堆在墙角的,那把常年吃灰的长笛。
钟漱石一手搭在腰上,一手扶着额头,转过来。
中间玻璃岛台上,那只毛绒绒的VIVIENNE大号太阳花,正对上他的视线。
他用力一挥,公仔笔直的栽倒在地上,“你看什么?”
钟漱石顺手换衣服,脱下来的睡衣随意扔在沙发上,拿上手机出了门。
孟葭上班前,把行李放在了33号院的宿舍里,是两人的套间。
前不久空出来的时候,办公室主任问她们要不要,孟葭和刘小琳都点了头。
她是防着哪一天,加班太晚,孔师傅又接不了,可以住一夜,有备无患。
没等到那状况发生,居然跟他吵架先用上了,算歪打正着。
刘小姐养尊处优,肯定是不会来委屈自己的,不过装个卖力工作的样子。
孟葭没来得及收拾东西,把行李箱扔在客厅里,就锁上门下了楼。
这里是老式单元楼,上下进出,都避不了和邻居照面。
她出来的时候,正碰上陈少禹走下来,他有些惊讶,“昨晚在这儿住的?”
孟葭和他一起下楼,“没有,早上刚过来,放下东西。”
陈少禹笑,“怎么了?西郊那么大座园子,还不好住人啊?”
孟葭随口找个由头,“路上太赶了,我想多睡二十分钟。”
他也没再问。毕竟,小姑娘的嘴紧得很。
但隐隐能察觉到,孟葭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