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1 / 2)

老孔问,“钟先生不在啊?”

她点下头,“嗯,他去上海出差了,回不来。”

退宿舍,领毕业证这些手续办了半天,孟葭还在西院食堂吃了最后一顿午饭。

到了下午,孟葭坐在台下,和她身边许多同学一样,换了蓝底红边的硕士服。

她正听着校长寄语时,手机响了一下,陈少禹给她发来祝贺。

说恭喜她录取了翻译司,名单很快就会在网上进行公示,过不了多久就要成同事。

孟葭回了个谢谢。

散了会,孟葭从礼堂走出来时,就看见前来观礼的、成双成对的父母,和自家孩子在拍照。

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山河新妆的笑容。

从小学到硕士毕业,她见惯这种场面,一开始羡慕嫉妒的不得了,到现在,也能够波澜不惊的走过去。

在和别人对上视线时,心平气和的,冲着他们笑上一笑。

无非是心里的期待落空太多次。

孟葭举着毕业证,遮住额头刚要迈下台阶时,浓荫绿影里,眺来一道长远深邃的目光。

钟漱石站在槐树底下,手臂上挽了一捧弗洛伊德,丝绒质感的花瓣,是厚重而不张扬的柔美。

阳光从树叶的缝隙里筛透下来,落在他的肩头,像隐没在星辰深处的山山海海。

强烈充足的日照,面前的空气都浮动着粼粼热浪,他们站的不远,却像隔了一层浩瀚飘渺的迷雾。

孟葭眼底一热,快步跑下台阶,扑到了他怀里。

钟漱石连一句慢点都没来得及说出口。

他怔忪片刻,失笑的抱紧了她,“毕个业,反而成小孩子了。”

孟葭抬起头,“你不是去出差了吗?说了不来的。”

钟漱石拨一下她的头发,“我紧赶慢赶呐,不能错了我们小孟的毕业礼,成个罪人。”

她又垂下眼眸,一双手在他的后背上交叠,她要牢牢抱着他。

她要在这把名为爱与救赎的业火里澎湃。

人得先烧成一把灰,才有可能重获新生,不是吗?

他们一道回去,路上郑廷来了电话,说起晚上的饭局。

是袁彬那一家子,来京中的第一次宴请,无论如何要去露面。

像临时起意似的,钟漱石带她去十八号楼见人,特意要和谈心兰打擂台。

他明知道她今晚在这里,招待曾经下放时,一起工作过的女同事们。

孟葭起先还蒙在鼓里,到了以后,在走廊上撞见他奶奶。

她也不避,该是什么样还是什么样,点头说了声,“您好。”

是因为知道自己,对她已经不是什么威胁,所以反而坦然。

钟漱石也紧紧牵着她,没有分毫松开的意思。

谈心兰的目光,一直落在他们交握的双手上,再缓缓的一抬头,看见她孙子面上,是那种少有的疏朗和轻松。

钟漱石如常笑着,“奶奶,用不用我去见见,你那些个老姊妹?”

她冷冷的,“我请不动你大驾,不麻烦了。”

孟葭毕竟知礼,听见长辈拿这种语气说话,也明白该退一退,留出一点地步给他们祖孙。

她把手抽了出来,对钟漱石说,“我先去前面等你。”

说完,孟葭朝谈心兰鞠了下躬,匆匆走开了。

等过道上就剩他们两个人。

谈心兰一根指头,差点戳到钟漱石的面上去,“这是袁家人的席面,来的都是看着你长大的叔伯,你带她来什么意思!”

他退靠到墙上,手插进兜里,吊儿郎当的,“您都说了嘛,正好见见我女朋友,葭葭马上就要去翻译司,免得碰上了不认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