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1 / 2)

她按照卢教授给的地址,摁了半天门铃,没人开,打手机也一直无法接通。

天黑下来,笼罩住这栋地标性的大楼,钟漱石住在顶层。

走廊里昏黄的灯光,将她单薄的身影拉长,孟葭不停的看手表。

她内心焦灼着,恨不得下一秒就见到,偏偏钟先生不肯出现。

孟葭实在等不及,她下了楼,把笨重的行李箱,就丢在前台那里。

她只随身带了装着证件和现金的小包。

执勤的保安探出头来,大声问她,“你是钟先生的什么人?”

孟葭回眸,天真明媚的笑了一下,“他女朋友。”

说完心里也不住乱跳,过去这些年,她终于能鼓起勇气承认。

这勇气是他给的。

钟先生用他静水流深的爱,疏通了一道又一道的沟壑,夷峻岭为坦途。

他让她平稳坐在船上,动也不动的,带她驶入自己的港湾。

孟葭去集团找他,礼拜天的恢弘大堂内很空旷,半天不见一个人影。

她进了电梯,摁了董事长办公室所在的楼层。

刚来武汉的那一天,孟葭因怕见他,嫌七楼太矮,现在急迫起来,又觉得上下一趟费时。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孟葭快步走出来。

这一层就只有三间办公室,分别是正副董事长,和主持日常工作的总经理。

钟漱石的办公室,在走廊的尽头,紧紧合拢的那一间。

这条过道很长,不知是否为了给底下的人,在汇报工作时,留下足够多的准备时间。

孟葭先是快步走着,后来小跑起来,她那头乌黑卷曲的长发,被甩到了脑后。

静谧的楼层里,回荡着她那双牛皮小高跟的脚步声,笃笃笃的。

这道厚重的木门太隔音,坐在里边看文件的钟漱石,一丝一毫也没有察觉到。

直到“嘭”的一声,门被大力推开,还没看见来人,钟漱石先皱了一下眉。

这又是哪一个新员工,连最基本的礼仪也没学过,敲门都要人来教吗?

他不耐烦的,放下手里的钢笔,表情严厉的从文件中抬头,但这哪里是新员工?

门口分明站着一个柔肠百结的小姑娘。

像是刚跑动过,她面上泛起红潮,极有设计感的方领口下,白皙的胸口微微起伏着,卷发蓬松的披开。

一张工笔细描的脸,覆在门框边的暖黄灯光下,点了胭脂般的光华。

钟漱石不敢信的,迟迟缓缓的站起来,从桌边走出两步。

他刚张口,“葭葭,怎么没有去香......”

话才说到一半,就看见孟葭关上门,很轻缓的。

再回过头时,她摆出一个哭哭笑笑的表情,眼中泪光闪烁。

六月天,室内空调开的很低,她倏地跑向他,带进一阵热腾腾的风。

只是几步而已,钟漱石张开了手,稳固的、坚定的接住她。

孟葭的嘴唇颤抖着,不顾一切攀上他的肩膀,钟漱石宽厚干燥的手掌,托着她半边脸。

她把脸牢牢贴了上去,转动着,用他的手心蹭干眼泪。

但越擦越多,直到他的手掌都被打湿,孟葭的声带堵噎着,她说,“我先、我先来......”

钟漱石不知她又受了什么委屈。他心疼的,放轻了声音哄问她,“不要哭,先来什么?”

就像那一年他出差回来,两道车灯一扫,见到躲在石狮子后面的她。

身边扑着杂草飞蛾,孟葭蹲在那里,独自抱住自己,哭成个泪人。

那是她为数不多的几次脆弱。

他认了命。过去这么久,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