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漱石撑着手,轻喘着,微微抬起肩膀,离她远了些,“真的?”
她睁着一双眼睛,无辜的,又带点求饶,伸出一截小拇指,“骗你我是这个。”
他失笑,又趁便问道,“男朋友呢?”
“压根没有。”
钟漱石恶狠狠的,在她耳垂上咬了一口,“差点叫你逼出人命来。”
孟葭斜了他一眼,“这就出人命了?心理素质好差哦。”
“我心理素质是不太行,”钟漱石坦荡的承认,又牵着她的手,往自己身上贴了下,“但身体素质还可以,要试吗?”
孟葭只碰了一下,就红着脸把手缩回来,横陈在沙发上,听见门铃声响了两遍。
钟漱石起身,整理一下衬衫领口,一副要去开门的架势。
她忙疾走几步,跑到他面前,张开手拦住他去路,“这是我房间,你去开我说不清楚!”
他动作轻缓,弯下腰拍一拍她的脸,温声跟她讲道理,“不用怕,肯定是找我的。”
孟葭愣了一下,在他哄小孩子一样的语气里,她很久没有听过。
好像在他的身边,她很容易就卸下满身的防备,反而比平时任性,也不讲理。
但钟先生是别人的呀,他早晚,都要和叶小姐结婚的。
孟葭忽然泄了气,随便门口那一位找谁,她只管去收拾行李。
哪怕是卢教授,她此时此刻也没什么所谓了,心情跌落在谷底。
来人是郑廷,他催钟漱石去机场送行,说会赶不赢。
钟漱石折回来,拿上外套,对蹲在地毯上的孟葭说,“我先走了。”
孟葭用一个单薄的背影冲他,摆摆手,“走吧。”
总是要走的,她也要走。
哪怕过了两年,留给他们之间的,依旧只有苦短的良宵,和大雾不散的夜晚。
短暂的交错过后,银灯剔尽,天光大亮,就要分道扬镳的。
甚至来不及聊一聊,这两年都发生了什么,过的怎么样。
孟葭收拾完行李就离开了。
怕钟漱石忙完,又来酒店找她,索性出了门,随便找了家电影院,坐了一个下午。
她少有这么闲的时候,一时间空下来,就像住在山洞的原始人,看什么都新鲜。
晚上她又去逛商场,买了几套正式的衣服,到打烊了才肯回去。
那店员生了一张巧嘴,把孟葭夸得天上仅有,衣服一上身,她都不好意思不买了。
孟葭拿房卡开门,碰上陈少禹从泳池回来,他只穿了条泳裤,大方展露他优越的身材。
他擦了擦头发,说,“你一天都去哪儿了?电话也打不通。”
她举了下手里的购物袋,“去买东西了,我们明天不是去香港吗?”
陈少禹说,“是,今天早点休息。”
“晚安。”
孟葭推门进去,阖上前,听见他又说了一句,“下午的时候,钟二哥好像在找你。”
她哦了一声,“没事,不用管。”
陈少禹也没多问,“那就好。”
隔天中午,郑廷来送他们去机场,孟葭上车后,才发现只有她一个人。
她前后看了看,确定陈少禹上了另一辆车,但这又确实,是去机场的路。
孟葭很快就明白过来,她说,“郑主任,您有话单独和我说?”
郑廷开着车,“孟葭,昨天怎么不见人影啊?董事长说你在躲着他。”
她捏着裙摆上的褶皱,自圆其说,“我不该躲着他吗?瓜田李下之嫌,避一避总没错的。”
“避谁的嫌?”郑廷不免觉得好笑,“漱石他如今这样,还有什么嫌好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