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1 / 2)

钟漱石冷笑了下,“不用,跟他说,他也只有一句话给我。”

郑廷脑中的弦绷紧了,问是哪句。

他站起来,拿上会议记录本,夹了支笔,不屑的勾下唇角,“跟叶昕结婚。”

郑廷跟上来,“其实,叶小姐人温柔敦厚,不是个爱拈酸的。你要是想将来,等孟葭回......”

说到这里,他踩了个急刹,看了眼他的脸色,没敢往下讲。

但钟漱石意外的,没有动怒,只是说,“这事儿过后再议,先开会,还得拿出姿态来。”

进了集团的大会议室,贺元也瞥见钟漱石的身影,疾走两步,主动跟他握手,“漱石,多年不见了。”

钟漱石两只手反握住他,也笑了笑,“贺大哥,欢迎回京指导我们工作。”

就算是摆在明面上的竞争对手,该过的场面也是一样不能少的。

哪怕将来要掫桌子,在这种人人看着你的时候,也必须笑脸相迎。

贺元也功夫也深,“哎,别说见外话,一个大院长大的,哪里谈得上指导?”

说着,又聊起小辈们来,“钟灵还在巴黎呐?”

钟漱石一脸无奈样,“是啊,一天到晚的就知道野,还带着你家沂蒙一起。别提,养坏了。”

被养坏了的人,此刻正跟孟葭躺在被窝里,天南海北的聊。

聊北京胡同的春夏,金黄的银杏叶落满一地,走街串巷的烟火气。

回想曾在颐和园的下午茶里,消磨过去的一段又一段辰光。

说再过两三个月,就到了北京最惬意的季节,春月落花的夜晚,繁星点缀下,在亮马河吃过晚餐,可以沿着河边一直走,走到三里屯北小街。

和钟灵聊着这些的时候。孟葭总是不间断的走神,无凭无据的,耳边就响起那两声咳嗽。

急中带一点喘,跟去年在北京过春节时,他的症候一样。

怎么一到了换季就总是着凉呢?

钟灵又拍了下她,“你还记不记得有一回在琉璃厂,我们弄来一个哥窑的灰青釉瓶。”

孟葭睁着眼,心不在焉的,望了望天花板,“你那也能叫弄?那叫坑蒙拐骗。”

起初是钟灵在店里头,看上了这个哥窑瓶,但店员不肯卖,说是钟夫人预定下的。

京城姓钟的也太多。光是钟灵知道,她嘴甜叫过大伯的阔老板,都有两三个。

钟灵非得要,后来打电话把孟葭叫来,说你帮我个小忙。

孟葭演的挺真,转一下脖子上的翡翠项链,紧了紧身上的白貂皮,“刷卡吧,我就是钟夫人。”

见店员面带疑惑,“您这么年轻呢?好像跟老板交代的,不大一样啊。”

她摘了墨镜,谎话信手拈来,“哦,我家老钟离了两次婚,你要还不信,我让他给你打个电话?”

店员忙引着她过去,“不用不用,您这边刷卡,这花瓶是三十九万。”

后来,真钟夫人找了来,孟葭也知道瞒不住,一五一十全招了。

那天钟漱石接电话的时候,她就坐在他膝头,听另一头诚惶诚恐的道歉。

说不知道是您女朋友,那瓶子不必还,改天再做东给她压惊。

钟漱石放下手机,捏了一下她的鼻子,“好玩儿吗?”

孟葭挥开他手,“丢死人,这下人家知道了,以后会笑我的。”

“笑你什么?”

孟葭绞缠着手指,“骂我自不量力,想当钟夫人呀。”

钟漱石沉默了一阵子,忽地笑起来,“你怎么就知道不能当?”

钟灵想到这里就乐出声,说,“真划算,挨骂的是你,得实惠的是我。”

但孟葭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