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陪外公来疗养,都住了快一礼拜,无聊死了。”
她们躺在一张床上休息。
孟葭在车上迷糊,这会儿踢了鞋,靠在床头,反而没那么困了。
她在书房里,随手拿了一本英文诗集,念给钟灵听。
钟灵歪在枕头上看她,“你的声音真好听,孟葭。”
像月色融进了淙淙的溪流,水面都铺上一层皎洁白光。清风吹过来,枕在石畔的人,吹得昏昏欲睡。
钟灵又问,“你给我哥读过吗?”
孟葭说没有,她一下爬起来,“为什么?”
她满口担忧的,“有我这么个白月光,他以后怎么谈婚事?”
说完,两个人又一齐笑起来,钟灵要去捏她,“你脸真大。”
等孟葭也笑得停下来。钟灵才问,“既然早知道结局,那现在,你又是在做什么?”
她只回了八个字,“尽我所能,倾我所有。”
钟灵仰起脸,看着面前这个笑嘻嘻的,讲出如此清醒而残忍的话,柔弱里带着坚韧的姑娘。
她曾不止一次的觉得,孟葭文静端庄的面容下,有股子随性和洒脱在。
是那种,我醉欲眠卿且去的不强留,任由相思停在绿檐下。
钟灵最后问她,“因为他救过你的命,对你有恩?”
“不,因为我爱他。”
孟葭说完,食指放在嘴唇上嘘了一下,“不要告诉你哥。”
钟灵诧异的,啊了一声,“他不知道啊?”
“我没说过。”
钟先生也从来没有问。
她们三个一起在海边吃了晚餐。
全程都听见刘小琳的怨声,说你们可算是来了,她在这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钟灵说没事,“马上会有一大批人过来,快到七月份了。”
刘小琳摇着头切牛排,“等他们都过来,规矩也多了,更不自在。”
孟葭听乐了,“刘小姐,你怎么样都不行是吧?”
“行,你们来了就行,好吧?”
“这还差不多。”
孟葭休息了一下,她们又散步回住的地方,换了泳衣,准备下池子里去游一圈。
钟灵接了男朋友的电话,看起来一时半会儿没完,她说晚点下水。
孟葭高中上游泳课,算会一点,但一两年没游过,摸索了半天,也是小心翼翼的。
后来慢慢找回了点感觉,她潜进水里,没游出几米远,那段细白的脚踝,就被什么东西捏了一把,划不动。
孟葭吓坏了,要知道这是室外泳池,一根水草都没有的!
难不成还会是水鬼?她哆哆嗦嗦的,拼了命地蹬腿。
很快,那人松开了她的腿,手又游离到她腰上,抱着她,一起浮出了水面。
孟葭擦了把脸上的水珠,睁眼一看,钟漱石正笑得十分开怀。
她气得扭过身子,“吓死人,不想理你了。”
他又游到她的面前,“好,我不该跟你开玩笑,对不起。”
孟葭在他胸口拧一把,太滑了,没揪到实处,她说,“你怎么会来的?没上班啊今天。”
钟漱石把她抱过来,“太想你了。哪里待得住。”
孟葭漂在水里,心也跟着悬悬浮浮的,用力摁也摁不住。
她在钟漱石肩上靠了一会儿。忽然,脸上的笑止住了,作古正经的,抬起头来审问他,“你不是不会游泳吗?”
钟漱石装样子,转过头想了有一会儿,预备死扛,“我说过?”
孟葭壮起胆子,去捏他的脸,“您嘴里有一句实话?”
等刘小琳迈进院子时,她端着果盘,就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