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1 / 2)

但那一次,孟葭破天荒的,像被抽走所有的思考,大脑一片空白。

甚至,连钟漱石说的中文,她都要反应上三秒。

眼里只有一个英气挺拔的钟先生。怪他模样太好。

钟漱石抬起她的手,递到唇边吻了下,“盯着我看得够仔细的。”

孟葭急忙否认,“才不,我看的是主席台上,那群正经人。”

“拐着弯儿骂谁不正经呢?”

钟漱石垂眸瞥她。末了,故意罚她似的,握着她的手稍一用力,疼得孟葭吱哇叫。

孟葭不吃这眼前亏,“好吧好吧,你正经,你全天下第一正经。”

他这才收了力道,笑说,“没办法,咱们心眼子小,这耳根子里啊,听不得批评。”

“是,我理解,上了年纪的人,心眼都小。”

孟葭趁机抽开手,在空中甩动两下,那张不肯吃亏的嘴,又顶风作案。

给钟漱石气得,面上却笑得春风化雨,又来捏她的手。

孟葭侧了侧身子,躲开了,“手都要被你捏断了,讨不讨厌。”

钟漱石问,一脸真切关怀的样子,“有那么疼啊?”

孟葭撅着唇嗯了一声,“对呀,我都听见骨头咔咔响,差点折了,以后还怎么写作业啊。”

张嘴就来!钟漱石忍不住斜乜她。

他知道自己用了多大力气,两成不到,连她的一根骨头都没挨着,净揉那细嫩皮了。

但他喜欢孟葭这副样子,小姑娘嘛,她又生得这副玉颜色,本来就该娇纵一点。

成天踽踽独行的,抱着两本书在校园里,穿梭来穿梭去,见人也只是客套点头。

怎么想,都辜负这段蓬勃年岁,他怕她将来回想起来,要后悔。

他不要她后悔。

因为他自己就这么过来,钟漱石太知道那种感觉。白天蛰伏在心上某个角落,察觉不到,一到夜深人静,冷不丁地钻出来,折磨着你。

钟漱石像是真信了,拉过她的手,“来,可怜见儿的,我看看。”

孟葭抖到他面前,“喏,看呐,都红了。”

他捧到嘴边吹了吹,“好,我给你赔礼道歉。”

“礼呢?拿来。”

孟葭摊开手心,纹路平展的,递到他的眼前。

“明天你就知道了。”

钟漱石把手放上去,握紧了她的,暂且卖一个关子。

他们去一处私人的园子里吃饭。

就在后圆恩寺胡同,钟漱石牵着孟葭往里进的时候,她好奇地打量着。

孟葭抬头,望一望头顶上,那棵相熟的国槐,“我来过这里。”

钟漱石漫不经心的,“又胡说,你怎么会进来过?”

“这棵树,你说有吊死鬼,我们快走。”

孟葭明显记串了那个冬天夜晚。

“这种槐树满胡同都是,不是某一条的特有的。而且,那是吊丝鬼儿,一声。”

钟漱石清了清嗓子,有些尴尬的,开始往回圆自己的谎。

孟葭看他,“那又是什么意思?根本没人上吊吧?”

他解释了一遍,“对,是一种小虫子,学名应该叫尺蠖。”

到末尾,不忘补充一句,“而且这玩意儿冬季没有。”

孟葭明白自己被骗,脑中浮现起那晚,她因为害怕,拼命靠在他身上,紧贴着他的情形。

她瞪他,“那敢问这位先生,你自己说你正经吗?”

话里的笑意,宣纸点墨一般浸润她的眉梢,就快渲染透。

不为别的,只因从冬到春,由春及夏,季节轮换过了两趟,她身边站的人,还是他。

钟漱石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