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1 / 2)

但能想象孟葭伏案苦读的模样。

一定是一副恬淡神情,挂在她的唇角,披了一头乌黑的长发,端正地握了笔,逐字逐句翻译着文章。

钟漱石手心掐着烟,分明月色皎洁,脑中却有些昏昏沉沉,像庄生化蝶的梦。

不知是他误入了孟葭的梦,还是自己的梦里有个孟葭。

他驻立在廊桥边,安静地抽完一支烟,心里那些跌宕的念头,也渐渐平息下来。

钟漱石上楼,正碰上孟葭开了门,她已经换了条纯白的睡裙,手心掰着门不肯松,准备道晚安的模样。

他先点了下头,“可以了,去睡吧。”

“晚安。”

夜半时分,山上起了层浓厚的雾,云遮烟罩的,漂浮着,从这座峰到另一座峰。

钟漱石洗了澡,黑得发亮的鬓边,还染着几滴水珠。

他擦着头发走出来,拿起床尾凳上,震动个不停的手机,“廷叔?”

郑廷说,“漱石,明天高层会议上,关于东林那块地的招标,是不是该敲定了?”

他抽出一支烟,横在鼻尖下嗅了嗅,“谭家的方案先撤出来。”

“怎么?谭宗北殷勤了这么久,你不是属意跟他合作?”

郑廷对这道命令不解,这个时候撤方案,就意味着,谭家连入围赛都进不了。

而谭宗北,几乎可以说把全部的身家,都压在了对东林的开发上。

从年前到现在,除下亲儿子住院这一段时间,他从没停过对钟漱石的奉承。

三五不时的,就要把孟维钧拉出来,请钟漱石吃饭喝茶。

钟漱石不欲在电话里多言,只道,“明天去了集团再说。”

郑廷讪讪地挂断。

他知道,钟漱石既然发了话,那就是最后的决定,不会有再议的余地。区别无非是,直接在电话里通知,还是当面告诉他原因。

钟漱石到底没抽这根烟。

他将掐得软烂的烟丝,掸在手心里,一道扔了,再抽,今天就破戒了。

第二天,孟葭醒得很早,她订了六点的闹钟,起床背单词、练口语。

CATTI三笔近在眼前,五月份一过完,就不剩下几天了。

加上她住院的那段日子,落下了不少的进度,因此孟葭一刻不敢松懈。

她觉得房里闷,推开落地窗,走到了露台上,拿着词组本大声念着。

快要背完的时候,院子里传来一道清冽男声,“早上好,孟翻译。”

孟葭吓一跳,手里的本子差点拿不稳,她趴到栏杆边,“你起的那么早吗?”

钟漱石穿身休闲服,才跑完步的样子,“刚好比你要早一点。”

她又问,“你每天都这样跑步?”

钟漱石在空中比划下,“我们就非得,这么吊着脖子说话?”

孟葭笑了,“我现在下楼。”

五月末的天气,不冷不热,清晨微凉的风吹在身上,清流般惠畅。

他们坐在院子里吃早餐,天边云光浮掠,入耳是潺潺而过的水声。

孟葭切了一块吐司,抹上果酱,吃的很小口,但还是免不了,沾了一些在嘴角。

钟漱石抽了纸巾,倾身过去,给她擦了擦,“慢点吃。”

她茫然点头,有一瞬间,生出举案齐眉的错觉,仿佛这种淡然的日子,他们已经过了很多年。

吃完早餐,钟漱石上楼洗澡,换了件白衬衫下来。

他没有系领带,胸口微微敞着,衬衫下,紧实的肌肉线条,若隐若现。

孟葭只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脸上有点发热。

她的思想,真是越来越不健康了,满脑子少儿不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