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旭轻轻歪斜过身子,他的肩膀就紧挨着周渠的肩膀。这让他有一种依靠着周渠的错觉。
天色已经很暗了。街边的霓虹混杂着汽车尾灯交错成暗红的光。洒在周渠侧脸上,显得人柔和又温柔。
他们很久没像现在这样过。安静,无声地靠坐在一起。陈晓旭的脑袋偏了偏,轻轻靠在周渠肩膀上。他感觉周渠的身体有两秒钟的僵硬,然后慢慢放松下来。
“我身上好疼,手指也好疼。”他在周渠耳边小声说。七一零,五八八=五九)零\
周渠叹了口气:“你家里有没有止痛药,没有我们就去药店买。”
“有的……但我现在就很疼。你……能不能……搂会儿我。”
陈晓旭自己都觉得自己幼稚。
印象里他挺久都没在别人面前这么示弱。在家里是无尽的争吵,在学校里看不见尽头的烦闷。他觉得周渠这人挺神奇。让他脆弱,让他哭,又让他感到无限宁静。
他靠在周渠肩膀上小声喊痛。周渠沉默了一会儿挺僵硬抬起手臂把他搂进了怀里。其实这个姿势很别扭。他比周渠高挺多,要窝在周渠怀里整个人就得拧巴着,牵扯得伤口都一阵阵拧痛。可他却觉得幸福不期而来,甚至砸得他晕头转向。陈晓旭几乎快不敢呼吸。他感觉今天真是挺神奇。挨了一顿揍,本以为计划都破灭。局面却峰回路转。
他的伤口被挤压,疼得呲牙咧嘴但不想动。心里开心,又想要笑。表情十分扭曲难看。周渠垂眼斜睨着,嘴巴没忍住勾起点弧度,但很快压平。
前面的音响小声放着情歌。
[唯愿在剩余光线面前,
留下两眼为见你一面,
仍然能相拥才不怕骤变,但怕思念。
唯愿会及时拥抱入眠,
留住这世上最暖一面,
茫茫人海取暖度过,最冷一天。]
陈晓旭就这么紧挨着周渠,两侧是不停倒退的风景,耳边是这人舒缓的呼吸。他伸手攥住周渠的掌心,用力捏了捏,又抓到面前拿嘴唇摩挲。
周渠扭头看着窗外,没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