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能想起来,但是我看网上也有人好几年才恢复记忆。这太严重了,我们别做。”

周渠安静了一会,然后摇摇头:“我知道,但我已经答应白医生了,我会去做的。”

陈晓旭愣了愣,猛得站起来,居高临下看着周渠。冷淡的表情,极薄的嘴唇还有一点带着拒绝的疏离。他意识到短短一星期周渠就变了挺多。但其实本质上没变,周渠本来就这样,是他把周渠搓圆捏扁,折腾得人不人鬼不鬼。而现在他又恢复成原样罢了。

他抬手握了握周渠的肩膀,感受到周渠的身体立刻变得紧绷:“为什么?我们……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就算记忆无法恢复的概率是0.0001%我们也不能冒这个险,这可是半年的记忆……我们……你会忘了我们……”

“如果真的有概率找不回记忆……”周渠低头看着自己脚尖,“可能……我会挺乐意成为那0.0001%的。”

于是陈晓旭再也说不出话,他只是悲伤地盯住周渠。周渠并不看他,低着脑袋好像感知不到他的情绪。

陈晓旭知道自己肯定又哭了,太没面子了,太尴尬了。

他自己都没发现自己居然能这么频繁地掉眼泪。

可他真的太难受了。

那根高度紧绷的神经被周渠简短一句话彻底拉扯断裂。

周渠想忘记这半年的记忆,他能理解。是个正常人都能理解,甚至都要举双手赞成。

可他跟周渠好了才多久,中途分开三个月,满打满算一个月都不到。虽然他俩在一起一直都是他单方面的意愿。但他后悔了,他想赎罪,他希望周渠能给他这个机会,让自己陪着他,照顾他。哪怕打他一巴掌,都不用再给一颗甜枣,给一点点甜味就好。

或者一点点反应就好,至少别不理他。

可周渠的病情恢复得越好,对自己的态度就越是冷漠,他这一个星期以来都没怎么跟他说过话。他要跟着,周渠也不赶走他,只是平静地瞥他一眼,或者客气地跟他说谢谢。

他太憋屈了,太难受了。他没资格委屈,却控制不住觉得自己委屈。

现在倒好,更加简单粗暴,周渠直接要把这一切忘掉了事。

他怎么能同意,怎么能甘心。他恨不得让周渠现在就立刻出院。恨不得把周渠绑到自己身边哪也去不了。

可他又想起那些天被关在公寓里讨好自己的周渠,在墙上划记号的周渠,拿剔骨刀指着自己的周渠。

和现在站在自己面前这个男孩哪里一样。

那不是周渠,他不想那样,不想要那样的周渠。日更期衣龄午扒扒午九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