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旧注视着她，神情比刚才还要平静，仿佛只是没听清，稀松平常地要求她。

气氛却蓦然冻结了。

只有极其不熟悉，甚至也极其不敏锐的人，才能从他的神情和语气里得出，“他说的话就是他的本意”这一信息。

这种不能察言观色的人本来就少见，当然更不包括阮嘉梨。

她比任何人都懂，他轻描淡写的语句下面，隐藏的偏执寓意。

于是她抿了抿唇，手指揪着他肩膀上的衣服，坐在他腿上，不说话了。

裴时璟依旧保持着那个模样，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手托住她的臀肉，又复述了一遍。

“上来。”

说话的同时，他的食指抬起又放下，来回几次，在她臀肉上轻叩，引起一阵柔软的下陷。

这是他耐心告罄的信号。

阮嘉梨抿唇许久，终于不再言语，沉默着，一点一点，顺着他身体的方向，往上挪。

她几乎完全是赤裸的，只剩下睡裙还卡在大腿根，随着动作，一点一点往下落。

内裤勾在一边脚踝，随着动作摇晃，晃晃荡荡，像风中浮萍。

双腿分开，膝盖抵在他腿两侧的沙发上，蹭着他笔直熨贴的西裤，一点一点立直，沾染温度，而后在沙发面上下陷。

腿心是赤裸的。

潮湿的，黏腻的。

冷空气被她的动作搅动，迎面扑来，让腿心沾染上一阵敏感的凉意。

他的小腹，胸膛，锁骨……

随着起身的动作，腿心不断往上挪，最后停在他下巴的地方。

阮嘉梨忍不住往下瞥了一眼。

此时她整个上半身已经完全抬起，身体远远高于他的视线。

胸乳，小腹，隐约的人鱼线，都已经在他的视线之上。

唯有腿心，不偏不倚，正好与他的视线平齐。

裴时璟用手托着她的大腿，目光平直地往前落，不知道在看什么。

……好近。

私密的地方，离他的眉眼，呼吸，唇齿。

都好近。

心脏砰砰直跳，仿佛连呼吸都要停住了。

阮嘉梨沉默了几秒，手指攥紧，将他昂贵的衬衫肩线揉得皱皱的，还是没能下定决心。

……她做不了这么羞耻的事情。

随便吧。

裴时璟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这样想着，阮嘉梨正要打退堂鼓，从他身上下去，却蓦然被摁住后腰，带着她往下落。

“……啊！”

裴时璟一手摁在她后腰，一手托住她腿根，极其轻易地让她往下落，稳稳地降落在目的地上。

“唔……”

阮嘉梨骤然重心不稳，只能用力抓住他脖颈以求支撑。

双腿夹紧，不偏不倚，正正好好地落入圈套中。

耳廓微凉，在大腿内侧的触感分外清晰。

呼吸的气体拂过潮湿敏感的地带，分明而又硬挺的东西率先触碰到她阴户，引起一阵战栗。

大脑一片空白。

仿佛不能思考了。

好片刻之后，阮嘉梨才反应过来。

那好像是……

他的鼻梁。

“……”

阮嘉梨呼吸一窒。

她从来没有如此清晰地意识到，

她彻底坐在他脸上了。

“……裴时璟，你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