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对上少年清凌的眸子,或许是雨雾的缘故,他眼底水汽氤氲,像是在丛林中淋湿的狮子。
“他”指的是谁,温几栩几乎没有经过思考,便迅速答道:“不会……”
“有时候太肯定的回答未必是好事,只能说明,你还在乎他。”
温几栩眸中闪过疑惑,在她的印象中,程子幕不是会多管闲事的人,更不会长篇大论说些似是而非的道理。
少年看向她的目光里,像是将某种萌芽而生的隐秘情感压了下去,声音清冽,宛如身后阴沉的景色。“其实你不在的日子里,他再没来过青野基地,他把曾经喜欢的几辆车都拆了,配件送给了大家,唯独你初来青野时开过的那辆法拉利,被平板车运送回了京市。”
没有人知道,说出这些话的人,内心是怎样的晦涩不堪。
清瘦的身形下,包裹着少年炙热而又温柔的心脏,此刻,正为他说出的话而遭受到刀刃刺割。
程子幕一字一顿地说:“他真的很爱你。”
比我爱你更多。
前些日子疲于准备的订婚礼,也如大梦一场搁置。
徐特助敛去心中酸涩,轻声提醒:“闻总,下午一点约了纵横钢铁的执行董事,现在应该出发了。”
闻堰寒回眸,迈出脚步,进了劳斯莱斯后排。
腕骨中染上褐红色血渍的沉香珠串滑出,在静谧的车内发出一声轻响,闻堰寒垂眸望着它,目光微微失了神。
徐特助不忍追忆那日的情境,视线从后视镜移开。
闻堰寒深冷的目光收回,不动声色地那串沉香藏回了衬衣袖扣中,从此,再不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