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离身的沉香染上深褐色。

旁人或许看不出来,谢妄檐一眼便认出来,他如今手上戴的那串,早已不是当年岑母替他去寺里求的。

闻堰寒闭口不提,只轻描淡写地一句:“烧了。”

谢妄檐从未见过他失魂落魄的模样,无需多言,便已猜到这串沉香的来历。

他这位自小一同长大的好友,在那位温小姐身上算是吃尽了苦头。

却依旧甘之如饴。

烟雾缭绕至周身,闻堰寒黑眸渐渐恢复了如常神色,将烟火掐灭,“并购的事谈得怎么样了?”

谢妄檐:“很顺利。”

谢妄檐家中三代从政,到了他这,放着大好的仕途不走,非得选择做一名站在风口浪尖的外交官,原先落在名下的产业只好分由谢母打理,这转折来得太过突然,谢妄檐一时尚未适应,好在闻堰寒手下能用的人众多,指派了几位高管过去。

闻堰寒进军汽车市场后,有意并购法国的本土车企,这家车企的老板是根难啃的骨头,无论出资加注到多高,依旧不肯松口。

江鹤轩大大咧咧地在沙发的另一侧坐下,对温宅比在自己家还熟悉,拿起橱柜里属于他专用的茶杯,给自己倒了杯水,赶过来时走得太急,嗓子泛疼得紧,将杯中水一饮而尽,才道:“游戏人间的渣女不好当吧?迟砚和闻堰寒两个前任,就够你受了,以后追人时,还是得多观望人品,别那么冲动,光看上个皮囊就上去钓了,长得好看又不能当饭吃。”

温几栩烦躁地踢了踢桌角,“你今天的话比我哥好多。”

被江鹤轩说了一通,心里也不好受,“从现在起,封心锁爱了,以后再谈恋爱我是狗。”

后劲太大,温几栩承受不住。

原来抽离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她不明白,为什么这次,她不再像从前那样从容地置身事外。

江鹤轩混不吝地笑,揶揄道:“温温这是被伤得多狠,竟然打算金盆洗手,改邪归正了。”

“你怎么进来的?这里很多狗仔和媒体哎。”温几栩见到他的第一眼就开始担心,今天又没有他的比赛,贸然出现在这,很容易被疯狂的粉丝围堵。

“来迎接我的冠军。”闻堰寒睨向她,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只是眼神透着截然不同的凉,“你还知道媒体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公开承认是我指导的你。”

闻堰寒凝着她的眼睛,熹微的光在黑瞳里跳跃着,鼻尖抵着她的眉骨,压低的嗓音磁而沉。“栩栩,为什么要这么做?”

温几栩伸手推了推他,有些紧张地左看又看,“还在外面呢……我们可不可以找个没人的地方说。”

“不用怕,江鹤轩在那边替我们站岗,没人会撞见。”

听到他念江鹤轩的名字时,温几栩总算反应过来,他为什么突然要宣誓主权了,顿时觉得无奈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