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堰寒心底的郁结被她这近似娇嗔的一眼,冲淡了大半。
“室内外温差大,你这样容易感冒,先把头发吹干,乖。”
找她算账的事只有缓一缓,闻堰寒无奈地低叹一声。
温几栩自知这几天冷落了他,但她也是第一次谈恋爱,还不习惯彼此之间的相处,于是难得桂乖软地拿起吹风机。
木屋的构造比较简单,梳妆台和床边的距离隔得很近。
腰际突然被一双大掌揽住,闻堰寒长臂用力,拉着她跌入怀间,清冽的气息骤然贴近,薄唇近乎吻上她的耳垂,掀起一片酥麻的痒意,让她的腿也跟着一软。
“让我抱会。”
温几栩面颊倏地更烫,逃跑的想法刚冒出来,就被他强势地按捺下去,接过她手里的吹风机,从喉间溢出的嗓音带着一丝薄哑,“中档温度会不会伤头发?之前在你房间里看到,怕你用不惯陌生的牌子,所以把大家的都换了。”江鹤轩同她的队友打成一片,目光却始终追随着她。
作为陪伴在她身边,见证着她一路成长的人,江鹤轩眼底百味杂陈的欣慰,闻堰寒又何尝不明白。
她喋喋不休地在耳边讲着小女孩励志的抗癌经过,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她身上,像是镀上了一层柔光。
他精心护着的小姑娘,早已不知不觉间成长,成了照亮别人的一束光。
平心而论,他宁愿她永远天真烂漫、没心没肺,只需要在他的庇佑下,平安喜乐地与他度完余生,至于旁的风雨,他都会为她悉数抵挡。
但若她有自己的想法,想闯出一方小世界,哪怕再折腾,他也会无条件支持她,做她最坚实的后盾。
温几栩说到兴头之处,眉眼弯弯地拉着他的手,“你说我们的宝宝,该不会也喜欢赛车吧?胎教的影响好像挺大的。”
“他喜欢什么都可以。”
*
闻承泽和温天城两个崽崽每隔过年就喜欢凑在一起捣蛋,比他大三岁的温天城总是挨骂的那个,温沉如实在拿他们俩没办法,扬声道:“说了不许在院子里放鞭炮,万一吓到妹妹怎么办?”
岑然和温沉如时隔几年又要了个女儿,取名温书兰,跟闻承泽一样大,儿女双全,羡煞青野的一众同事。
闻承泽如今不过四岁,粉雕玉琢的一张脸继承了他爸妈好基因,跟闻堰寒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小小年纪便引得不少路人频频回首。
唯独那双桃花眸同温几栩有着九分相似,冲淡了五官的锐利感。
用阿言的话说,这家伙长大了少不了勾别的女孩动心。
前提是,脾气别像他爸那么臭。
温天城不服气道:“小泽弟弟都不怕,怎么书兰就不能和我们一起玩了?”
闻承泽乖巧地站在后面没说话,直到温天城被勒令去书房罚抄字,才迈着小碎步去楼上找正在和岑然敷面膜的温几栩。
软软地唤了一声,“妈妈,你陪我放鞭炮,好不好?”
“晚上让你爸爸给你放烟花。”温几栩自小就不喜欢放鞭炮,觉得除了震耳朵以外,没什么好玩的,还不如烟花,至少漂亮。
提到闻堰寒,闻承泽小脸一黑,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
小声嘟囔:“爸爸太凶了,我不玩了。”
岑然失笑:“他平时是有多严格,才会让小泽都说他凶?”
温几栩抿唇想了想。
小泽有早教团队带,她几乎没操什么心,平日里都是住在楼下,偶尔碰到打雷的坏天气,才会委屈巴巴地抱着她不肯撒手,用软糯的嗓音说要跟着妈妈睡。
温几栩敛去眼尾的潋滟,轻咳了一声,生怕小泽看出来异常。
闻堰寒的表情则当场冷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