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开来摊在面前,恍惚间变成了现在脚下走的路。
深深浅浅。
“但是陆洋......老师并不是什么时候都是对的,有的时候老师也会...也会做错一些方式......也会......也会......”
话语中断,语气里的哽咽来不及隐藏,湿润的触感就这样坠落着滴在陆洋的手腕上。
一样的滚烫,也一样的包裹着满满的痛意。
都快四十的人了,真是。林远琛的一声自嘲都带着化不开的苦。
因为不用彼此相对,好像才更容易袒露出真心,陆洋没有看到他的面容和表情,却在这一刻下意识地轻轻收紧了几分环在林远颈项上的手臂。
额头的侧面微微贴上背着自己的师长侧边那有些长了,还没来得及及时修剪的发丝。
一路上再也没有话语,只有绵延着长久的安静与沉默,但又好像一路都在诉说。
客厅依旧是开了那盏造型奇特的落地灯。
温上一壶热水,想等会儿泡杯热牛奶能帮着平缓情绪,
林远琛清洁了手,转身看向已经趴在沙发上褪下了裤子的陆洋,没有遮挡的身后青紫肿起一处处硬块,有好几处皮肉渗着血点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心疼了。
拿药,消毒,清理,再擦上收干创口的药水,陆洋一直都把自己的脸埋在沙发的靠枕里,即便是难免有些蛰疼也没有出声。
细皮娇气的样子,哪像自己小时候皮糙肉厚,挨晾衣杆猛砸都没破皮。
但看着可怜,林远琛也不再多说他。
“接下来这几天会有点难受,但破了的地方明天应该就会好了。”
陆洋只是闷着声音点了点头。
收拾了药箱,林远琛重新洗了手把客房的灯打开再回到客厅的时候,才发现陆洋可能是因为之前手术完太累了,又挨了打加上情绪消耗,已经疲倦地趴在沙发上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没多久就睡得挺沉的,还有轻微的鼾声,可能真的是太困倦了。
林远琛走过去,蹲在了沙发边上,伸手揉了一下陆洋一头软塌塌的头发,轻轻地说着,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觉得对方一定也能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