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启发,我也已经跟闫主任说过了,”林远琛的态度又恢复了平常工作中的冷淡,“你这段时间先过去,跟着闫主任的组。”

陆洋微微抿嘴,知道对方还在因为之前的争执气恼,当时的情绪下,说的那些话还是让老师动气伤心了,但林远琛并没有摆出想要谈话的意思,就连刚才自己的道歉都没有理会。

想要开口再说一句抱歉,可陆洋抬起头撞上林远琛几乎没有温度的双眸,话语又不受控制地梗在喉咙。越想越是失落,林远琛让他出去的时候,陆洋低落着情绪,望了一眼已经准备审阅期刊稿件的老师连看都不在看自己,犹豫了一下才拉开门走出去。

在空荡荡的走廊上,他没有急着离开,慢慢往前走的时候,也一直盯着自己手上的这张申请表。

其实冷静下来,陆洋知道林远琛并不是一个会把情绪带到工作上,影响到正经事务安排的人。所以他可以安心,这样的计划就是为了他现在博士第一阶段的课题着想。

可自己的歉意并没有被接受,林远琛在那两句斥责之后也没了下文,这样的态度分明就是还没消气,所以不愿多说。

坐在办公室,开了电脑,看着自己文件夹里之前的那些材料和数据,这段时间的压力和疲惫,每一次因为实验不顺利或是数据有问题时,那些崩溃郁闷,全都清晰可触。

专硕比起学硕的课程内容,自然是把大部分的重心和时间精力都放在了临床科室工作里,就算林远琛在那段时间的要求严格,可时隔这么久,加上他本身的科研基础,的确是有点吃力的。不过他也没有任何懈怠啊,只是的确没有控制好自己的言语和状态......

对着一大堆还需要继续的工作,陆洋仰头往后靠在了椅背上,心绪久久无法平静。

晚间传来了呼叫,陆洋这个月第一个值班就碰上了紧急情况,本来还埋头正在整理文献和修改论述,接到电话后,急匆匆地披上白大褂就赶了过去。

手术室内各种准备工作已经紧锣密鼓地安排起来,患者是从心内介入转过来的孩子,在转过来之前,今天刚进行了房间隔缺损介入封堵术。

换过衣服洗过手刚踏进手术室,就已经听到了里面准备间里医生和护士间的对话,焦虑而急躁,争分夺秒的急迫感直接扑面而来。

“林主任大概什么时候到?”

“刚打了电话,暂时赶不过来,分院那边有一台风险很高的急诊夹层,要来也得等一等了,已经在联系其他教授了。”

“陆洋在的,陆洋现在下来了,”手术室的责任护士回过头,看到陆洋已经平举着手进来,立刻露出稍稍松了口气的表情,“来了来了,陆洋来了。”

超声影像和之前的各项检查确认得很仓促,一边穿戴着手术衣和手套,陆洋刚才来得很急,还没有全面地了解患者的情况。

但在匆忙下阅过所有碎片般的信息,陆洋的脑海里也已经大致拼凑起现在的状况。

“现在超声来看,是有一定程度的心包填塞,封堵器脱落这个......也有可能是本身边缘组织太薄撑不住导致滑脱。”

心内的医生的语气里明显很是头疼,现在对于一些先心疾病的确已经可以通过微创介入方式进行治疗,可是出现意外情况,能不能及时通过外科治疗,又要怎么面对家属沟通都是需要处理妥善的问题。

陆洋也不是第一次遇上这样的情况了,他没有任何多余的话语,看向跟着自己下来的科室住院医,准备开始手术。

还好是三号术间一切的仪器布置,所有工作习惯都是自己熟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