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医院这个药已经没有了,人药厂都不做......”
“你不要说话!我要跟你领导说话!”老太太的声音洪亮,指着坐诊的主治医生,“你个小伙子黑心,谁不知道你们开药拿回扣啊!我们老人这点钱你都要贪,哈腻心伐?”
主治医师是个三十出头的青年医师,倒也没跟老太太计较,也就闭了嘴,既然程澄来了,就交给上级医师去处理。
程澄耐心地先扶着老太太坐下,然后转过头看了一眼,电脑里已经记录下来的主诉和过往病史。
医保卡刷一部分,自费的其实左不过十几块钱左右的事情,但是程澄看着手里的药盒子,这的确是快要停产的一种治疗药了。
“这种药医院里的确已经没有了,从今年开始都不开了,所以如果......”
“为什么不开!”老太太几乎是从位置上跳起来的,指着程澄的鼻子就怒骂着,“你们不就是看这种药有效果价钱低,你们赚不了太多钱就不开了吗?医院都是一个样子,没有良心,几块钱不赚就会死!”
何霁明在一边站着,不敢说话,只是那药盒上面带着红色商标的“堪恒”两个字莫名地有些刺眼,他微微别过头去没有再看。
最后还是一边劝了半天也没有用的老人的女儿等不下去了,要去接已经快要夜自修下课的孩子,才出面跟医生沟通。
程澄隐晦地提示了一下可能外面有些药店有,但是医院的确采购不到这种药了,保险起见也先开了一盒可以代替的新药拿去。
看着老人被女儿半哄半劝着还有些气愤地无奈把旧药盒收进口袋里,何霁明一直低着头开着单据,没有吭声。
“程哥,你跟她们说,市面上也难找不一定买得到,”等把人送走了,年轻的主治才挠了挠头苦笑着说道,“那个药都没几分钱利润了换谁谁都停产,你说对吧,小何?”
不知道对方这么问他是不是意有所指,他的来路其实在医院倒也是众人都知道的八卦了,何霁明扶了扶眼镜低着头含糊着应了一声。
程澄看了那个主治医生一眼,“你问他干嘛,他一个小孩子懂什么?”见对方有些尴尬地笑了一下,又对着何霁明问道,“你不是下班了吗?在这里干嘛呢?”
“...我下班了也没什么事,想跟老师多学一点就过来帮个忙,”何霁明站起来回答得也有些小声。
程澄不喜欢看他这副畏首畏尾的样子,走过去拍了一记在他背上,“你给我站直了,说话大声点!”
何霁明像受了惊吓一样的全身一抖,但很快又微微低下眉眼,“是,程老师。”
刚才那盒子上的字看到的也不只是何霁明一个人,程澄本来已经准备要走了,但还是没忍住转过头,对着何霁明说了一句。
“你下班,他有他带的学生,你别在那里待着了。”
何霁明有些不知所措地看了一眼程澄,又看了一眼脸上再度浮现起尴尬的主治医生,愣在原地。
“赶紧跟我走,下班啊,下班你都不积极,你脑子到底什么问题啊?”
程澄看他傻站着就想翻白眼。
“啊,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程澄性子本来就急躁,走过去捏着何霁明的后领子就把他给拉了出来,一边骂骂咧咧地拖着人走,“拿你当免费劳动力呢,你还在高兴,学学学什么?你跟着我的时候,好好看清楚我在干什么,给你时间复习考研的时候就好好看书就行了。”
出发的时候已经快六点了。
关珩的生日聚会说白了就是一群人找个好馆子敞开了肚皮搓一顿。
陆洋一边回着自己父亲发来日常关心的微信,一边看着手机屏幕上时不时浮起来关珩催促的消息,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