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件事最可怜的就是俞辞年吧,这么多人骂俞辞年,他连解释都没法解释,唉。”

“俞辞年是我高中同学,我可以作证画里的校服就是我们高中的,覃少恒可是十二中的学生,大家尽可以去查!”

“辞年现在在新西兰学习雕塑!大家要是喜欢俞辞年这幅画,可以期待他后续的作品哦!”

覃少恒看着评论区对我的心疼,再看着飞速增长的不堪入目的评论提醒,恨得整张脸都扭曲了。

出了这么大的丑闻,覃家掩盖不掉,直接和他划清了界限;他的老师也当中宣布已经和他恩断义绝。

一夜之间,覃少恒就从高高在上的绘画界新星跌进了泥地里,被人踩得面目全非。

他怎么也接受不了这个结局,只能把满腔怒气宣泄到始作俑者,沐晚星身上。

彻底失去理智的覃少恒开着车去到沐家,没日没夜地蹲着点。

熬到半夜,看见路灯下那道熟悉的人影时,他直接把油门踩到底。

砰的一声,惊醒了浅水湾无数人的好梦。

这场车祸很快就上了头条。

嫌疑人覃少恒断了三根肋骨,被当场抓获,面临的是法庭的审判和沐家的复仇。

而受害者沐晚星虽然侥幸捡回了一条命,两条腿当场被碾断,往后只能在轮椅上度过余生。

事故发生后,还没走远点助理赶到现场,听到了沐晚星昏迷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瞒,瞒住,不,不要,让俞辞年,知道。”

助理的工作做得很好,将这件事瞒得密不透风。

覃少恒都入狱了,我都没有知道这件事。

逢到节日,我会精心编纂一条祝福的消息,发给我的嫂子。

沐晚星每次都只会回复两句。

“收到了,你注意身体健康。”

这一年端午,也不例外。

沐家原本的楼梯都被推倒了,建成无障碍的坡道楼梯。

经过几个月的联系,沐晚星已经能独自上下楼,无需人照顾。

她推着轮椅回到卧室,额头泛起一层汗水,盯着书桌上那张照片发着呆。

照片里,她是站立着的,脸上笑意吟吟。

我坐在秋千上,侧头看着她,要她推得重一点。

虽然已经过去了十四年,但所有细节,她都还记得。

不多时,秘书拿着文件走了进来。

她拿起笔正要签字,手机响了一声。

一点开,就看了满屏掉落的饺子,和不知道从哪里抄来的祝福文案。

“祝嫂子冬至节安康,多吃饺子。”

沐晚星的嘴边终于露出来一抹笑容,笑着回复我,依然是那一句。

一旁的助理看得有些心酸,多嘴问了一句。

“沐总,这么久没见到少爷,为什么不叫我回来见上一面呢?”

沐晚星看了她一眼,然后飞快地签下名字,把文件递给她。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后,房间里恢复了安静。

她靠在轮椅上,看着窗外渐渐暗下去的天色,眼里的笑意慢慢散去。

明明那么想念,为什么不再见了呢?

因为她再站不起来,又何必让我知道,多添一分烦忧呢?

我有一双宽阔的翅膀,应该飞向一个广阔的、不会被她影响的未来。

毕竟我才二十二岁。

多么美好的年纪啊。

值得用一生去铭记。

……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我站在星空中,感受着脚下的虚无和头顶的浩瀚。

记忆如同潮水般涌入我的脑海。

我迈步向前,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