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忘了,两人早在几千年前便偷偷去三生石立下誓言。

如今,两人的名字还并排被刻画在上面。

好不讽刺。

一句话也说不出,就听身旁,沧溟冷哼一声。

“好,这就是我金木之后。”

一句话,已经带上了威压,天边阴沉沉的,可金光却耀眼如阳。

众仙大气不敢喘,可洛衍却定定直视着他。

跪下,语气却坚定。

“神尊殿下,您虽是我金木先祖,可为了我心爱之人,恕我不能放手。”

好一个心爱之人。

夏亦安险些被气笑:“洛衍,你少在这里自我感动。”

从前他和孟拂意如何纠缠,自己也从未用誓言逼迫过他。

可如今,事情翻转下来,他却不肯放过自己。

凭什么?

“洛衍,我最后再说一次,我绝对不会再和你有瓜葛!现在就与我解了誓言。”

话落,一道阵法凌空出现。

三生石的誓言并非不可解,只是需要两人心甘情愿。

现在,只需要洛衍一句同意。

可他却只望着她,眼中流露出她看不懂的深情。

“夏亦安,就因为一点小错,你永远都不肯原谅我了吗?”

夏亦安不可置信地笑了。

这场景滑稽又讽刺,几乎要将她逼疯。

“好……好……”

她点点头,笑得凄凉又决绝。

“既然你要如此,那我们就纠缠到死吧。”

她说完,后退几步,一道灵光闪过,在众人面前消失不见。

只留下鲜红的盖头落在地上,如惨烈的血。

……

晚上,沧溟在穹灵湾找到了夏亦安。

此处乃是天界圣地,遍地花海随风飘摇,如同海浪。

风声凛凛,夏亦安抱膝坐在树上,长发随风飘摇,看着硕大的圆月,心中如被剜去血肉般空落落的。

溢满稀碎的疼。

沧溟刚坐下,便听见夏亦安的声音。

“殿下,对不起。”

她还穿着嫁衣,只是脸上的妆容已被洗去,眼睛红的厉害,像是哭过一场。

沧溟微微一笑:“你何须于我道歉?”

温柔的声音,如凛冽清泉。

夏亦安心底平复的委屈又汹涌而起。

她哽声问:“殿下,人间常说的后悔药,这世上真的存在吗?”

若是能给她重来一次的机会,她再也不会和洛衍纠缠。

早知道这是披着糖衣的毒药,不管从前的事情多么留恋,她绝不会再碰。

沧溟顿了顿,还是如实道:“没有。”

饶是已经知晓,可从沧溟口中听到结果,心还是不可避免地痛了一下。

夏亦安闭上眼,有些绝望。

“殿下,你可愿帮我一个忙。”

……

三天后,洛衍不顾阻拦,闯入了沧溟所住的玄天殿。

沧溟轻放下笔:“什么事?”

洛衍红着眼,顾不上礼仪教养地质问:“夏亦安呢?她已经三日没有回茕宇殿,就连三生石都感触不到她的气息,你把她怎么了!”

与他神色激动相比,沧溟却很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