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咻地瞪大眼,脸蛋凑过来,盯了我半晌。

“鲤鲤像……虫?”端着小下巴闭眼沉思片刻,又自我否定地摇摇头,“不对,像芙、芙……蜻蜓!”

我没有揭穿他因为念不准“蝴蝶”,索性换了个相像的昆虫,装作无事发生地问他:“为什么?”

“唔,因为……”他揪着手指头,忽然垂下眼,显得不高兴,“因为明明在这里,但是好像随时要飞走、全部散开掉一样。”

我一愣。

这什么抽象的形容?

感到袖口被牵扯,我垂眸,小家伙脸仰起,略带水汽的蓝眼睛仿佛罩了一层磨砂玻璃,忽然雾蒙蒙看我。

“鲤鲤,”他拽一拽,旋即小动物一样扑过来,紧紧抱住我,“不要走好不好?”

我半蹲,抚住他背部,疑惑地摸摸他:“我不走啊?”

五条悟用力地摇摇头,不安的一小团,抱我更紧。

“不是现在,是以后也不要、不可以。”

他嘴里嘟嘟囔囔,罕见地像个毫无道理的孩子在任性。

“不可以突然就不见,我不要你走掉……”

说着说着就含糊,声音小下去,逐渐没有了。

再扒拉出一看,居然张着嘴巴呼呼睡着了……

是累了?

怪不得一直说胡话。

我无奈。

他现在没意识,身体变得软绵绵,东倒西歪,一直往我肩膀倒。

撑住他,脸颊就贴我手臂挤成团,被挤到有点不舒服,呜呜噫噫地直咕噜,梦呓一句后磨起牙。

我继续无奈。

只好将他抱起来。

好久没抱,入手竟是觉得有些微沉。

长得真快啊……

我想起一些迎接主人下班的、走起路来一晃一晃的小奶狗,镜头一转摇身变成将主人扑骨折巨型犬的恐怖故事。

我低头,瞅一眼怀里睡得迷迷糊糊,小脑袋拱拱、又往我脸颊与颈间钻了钻的毛绒绒。

“知了知了”

耳边蝉在叫。

片刻,就觉察暖呼呼的手臂缠上来。

脖子被箍住,fu吸困难,既重还热。

我:“……”

总觉得他还是永远维持小只比较好。

我是说真的。

第10章 吹窝窝

自从五条悟那日从花开院宅返回,确实维系了好长一段时间不再受发热苦恼。

健康无忧的状态一直持续了有小半年。

只是某一日,又开始反反复复病。

再度被送去花开院宅也不管用,只能卧床静养。

我隐约察觉这一次状况似乎不同从前。

仔细询问每日过来诊治的医师,对方也只含糊回应。

并且相当隐晦地提醒我注意身份。

一些事情用不着刨根问底。

其实他说得不无道理,以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性格按理说也并不会过多探究。

只是小家伙这段时期实在没精神得厉害,整个人蔫哒哒,食欲不振,甚至有时吃下不久也会全部吐出,不知是脑袋发热,似乎就连整个身体都出了问题。

“可怜的孩子,这只是第一阶段,再忍耐一段时间,这是确保安全的,你不会有事,很快就会好起来……”

经常过来看他的那个白袍子老家伙嘴里嘟嘟囔囔的总只有这几句话。

渐渐地新面孔的老者也过来关切五条悟的情况,他们有时会在另一间房合上门,放下帐,讨论些什么……

并因此大吵起来。

我判断这绝对并不寻常,可惜我的能力,“虫”目前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