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陌霆乖乖转过身，说出伤情，“前面没有，后背有点疼，你看下。”

陆茫撩起江陌霆的衣服，对方后背青紫的棍子印清晰可辨，眼睛就像被狠狠刺了下，他抖着手摸着，哑着嗓音问了句，“疼不疼？”

“疼。”

能让江陌霆这么能忍的人都能说出疼字，陆茫想把那些人大卸八块的念头又加重了点，恨意化作实力，他的手狠狠摁在了棍子印上。

江陌霆闷哼一声，随即怨念道，“陆茫，你要谋杀亲夫吗？”

警察打电话来时的那句爱人早已被陆茫自动略过，可当江陌霆亲口说出亲夫时，他装不下去了，差点就像撂挑子不干。

打开碘伏在背上轻轻涂抹，直到涂药膏时，陆茫都没再开口。

背上的药上完后，还有脸上的一点擦伤。

这次陆茫直接把药膏丢给江陌霆，淡淡道，“你自己上。”

“可我看不见。”

陆茫顿了下，他竟然从这句话里听出了一丝可怜。

将荒谬的想法从脑子里甩去，他起身往副驾驶的方向低身，江陌霆暗自期待着。

陆茫笑了下，把车里的灯和副驾驶前的镜子给他打开，“喏，这样看见了，自己上药。”

江陌霆拿起药膏胡乱涂了下，就把东西扔进袋子里。

陆茫见他弄好后，也不耽搁，点着火就要走。

然江陌霆却把他点着的火给熄了。

他不解地看向江陌霆，“你干什么？”

江陌霆的手与陆茫的手交叠，这样的感觉好像是上个世纪般，他从未觉得世界有这么温暖过，日日夜夜纠缠的他的梦魇，无数次想问出口的问题终于在这刻问出，“陆茫，我们、没分手吧。”

几乎是被烫了下，陆茫想把手收回，可江陌霆却紧压着不放，他开始庆幸周围没有灯，不然自己眼里的慌乱一定会无所遁形。

一直游刃有余、运筹帷幄的江陌霆竟然开始跟他确认两人间的关系，他要怎么说，心里的答案能说出口吗。

江陌霆的状态也不怎么对，在陆茫没说话前，他只是一遍遍再重复确认这个还没有被认可的事实。

“陆茫，我们没分手。”

“你只是消失了六年，我们并没有分手，当时你也没说。”

握住的手开始发冷发抖，主驾驶位传来急促的呼吸，江陌霆知道把人逼急了，安抚道，“没事，你要是没想好就可以先不说，只要你回来就好，我只是确认下这个事实。”

自暗夜人生看见陆茫侧脸的那一刻，江陌霆宛如丢了魂般，不管不顾，只跟着他走，就在他怀疑自己又在做梦时，周围人的吵闹亦或是后车喇叭的鸣叫都会把他惊醒，一次次帮他确认他陆茫回来的真实性。

陆茫尽力调节着呼吸，待身子不再抖后，他轻飘飘地道了谢，“谢谢你今天帮我处理那些人，以后不用了，直接跑就好，不然你不知道那些人会拿出什么，这次是棍子，下次万一是枪呢。”

这算是你的拒绝吗？江陌霆虚空抚了下陆茫的肩，耸了下肩，无所谓道，“这里是中国，不允许开枪。”

“不要玩梗，我说得是真的，你一定要以自身安全为主，听到了没有！”说完又不放心般，陆茫语气变得更加急促且严肃，“不要逞什么英雄救美的戏码，不然以后我再也不会见你了。”

江陌霆明显地捉到了那个字眼，带了点兴奋，“以后？你是说以后我们都会见面？”

“嗯，前提见你的时候你必须全须全尾不能有一丝损伤。”

“好，”江陌霆兴奋地拿出手机，伸过去争得同意，“那我能加你电话号码吗？”

陆茫瞥了眼，不是很理解，“你这不是加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