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熬到出殡这一日,沈安阳看着棺木被抬出后,火急火燎的就离开了潞城,回京上任去了。

而沈伯府与本家沈氏的人,则已经商讨起了祭祖之事,沈家有专门一座山,作为祖宗安息之地。

那山上还专门盖了一间守山的庄子,足够两家住在那一两夜,如今已经被沈家下人给收拾出来了。

到时候他们只需过去祭祖即可。

所以出殡结束后,沈家上下,又坐着十几辆的马车,蜿蜒一路跟着出殡队伍到了祖坟山上,看着下葬后,当日就入住了守山的庄子。

如今正是秋日,天气不冷不热的,但山里的树叶已经染上了一抹微微的枯黄。

“这不年不节的,咱们这老夫人可真是能折腾的,来的时候坐一路的马车,如今下葬又要在这荒山野岭住上两日,我的骨头都要散架了,”李氏坐定后微微吐槽了一句。

沈伯府谁心里不吐槽啊,幸好就一个二老太爷了,要是还有个三老太爷,四老太爷,还不折腾死他们。

“这守山庄子说是大,其实一点都不大,要咱们两房挤一个院子,丫鬟婆子还得晚上打地铺,这像什么样子,”沈珍珠也不高兴的说。

“咱们都是高床软枕惯了,这苦我也一日也受不得呀。”

沈燕宁何尝不是,好日子过惯了,都快忘了吃苦的滋味了,只道:“熬一熬,也就两日的功夫。”

“哎……”

女眷心里都是一阵唉声叹气。

只是沈燕宁望着这庄子,心里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大概是这几日太颠簸的的原因。

“四妹妹,我瞅着你们屋里的被褥也没多少,晚上睡觉定是硌得慌,我再给你送一床吧,”这时沈珍珠过来笑道。

自从沈燕宁应承了她一些以后,就有事没事的来送点小恩小惠,生怕忘了她似的。

沈燕宁道:“不必了,二姐,咱们带的被褥都是有数的,你多给我一套,今夜便就要有人挨冻受苦了,秋日的山里,到了晚上凉,就是下人也该睡个好觉不是。”

沈珍珠脸上一僵,只好将东西又收回去了。

“二小姐如今倒是变了不少,”红菱笑道。

沈燕宁却始终面色淡淡,“利益罢了,有利可图,自然是百般讨好,我若无利,你看她会怎么对我?”

红菱努嘴,少夫人若无利益,只怕二小姐只会过来抢走她的被褥。

“但至少二小姐如今不成日想着害咱们了呀。”

“是啊。”

坏人不再害人,都成了被赞扬的。

但沈燕宁太了解沈珍珠了,她若一朝得势……

“少夫人,本家那边的夫人小姐也过来送被褥了……”红菱这时又过来禀报了,明显,这是都来急着巴结沈燕宁。

谁让沈燕宁最有本事呢。

“告诉她们,不必了,咱们的被褥刚好,”沈燕宁面无表情的拒绝。

她以后没打算跟本家的人来往。

吃过简单的晚饭,沈燕宁就躺在硬邦邦的床榻上歇息了,但她总是心神不宁,好不容易熬过一夜,第二日便是祭祖的日子。

沈家命人从外面拉来了不少东西,最显眼的便是一口巨大的肥猪,宰杀了十几只肥鸡,无数贡品,一排排的放在山谷中的祭祖空地上。

远处就是沈家的祖坟。

二老太爷新翻的坟头,尤为的显眼。

而所谓祭祖,其实仪式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复杂,无非就是本家的大房家主,会在先祖的坟前,念出吊词,说说自已,不孝子孙如今如何如何,然后必然会努力如何如何,最后主要还是靠祖宗保佑如何如何。

若说不孝子孙最后没有如何如何,那肯定不是子孙的错,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