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众说纷纭,唯一的知情人也疯了,平昌侯府也不打算追究了,随着时间,只会逐渐淡去。

不会有人知道,现实往往比猜测,更狗血。

这几日,平昌侯府里外挂着白帆,不住的传来哭丧之声,只是前来拜会的宾客,显然是没有那日寿宴来的人多了。

前几日还在热热闹闹的唱戏做寿,转眼就办了丧事,实在唏嘘。

此刻的沈芝嫣,依旧还揣着明白装糊涂,穿着一身白色的孝服,宛若这京城里最娇弱的小媳妇,一片一片的往火盆里放着纸钱。

“婆母,你也不要太伤心,虽说公爹去的突然,但您的日子还长,总要保重身体才是,哎,世事无常啊。”

沈芝嫣难过的落了几滴眼泪。

邹氏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满心的难受也无处诉说,不过想想沈芝嫣说的也对,她日子还长呢。

“婆母,你去歇息吧,守灵的事我跟大哥还有夫君来,”沈芝嫣柔声一语。

不过邹氏却摇头道:“算了,如今京城说我们什么的都有,我若还不守灵,岂非叫人戳脊梁骨,再说,你说的没错,日子还长着呢。”

老东西死了,她的好日子才刚开始呢。

沈芝嫣点头,“那好……”

“二夫人,谨言少爷好像有些不舒坦,许是发热了,您要不要去看看?”这时有丫鬟过来传来,一脸的焦急。

沈芝嫣为难的看了邹氏一眼,邹氏方才被沈芝嫣顺的几分心情舒畅,就点头道:“你去看看吧,孩子估计也是受了惊吓。”

“是。”

沈芝嫣这才起身离开。

夜,逐渐的深了。

沈芝嫣回到二房,她的儿子,范谨言已经睡着了,一点没有生病的样子,但沈芝嫣却就这样坐在他的床边。

含笑望着自已的儿子,小声道:“谨言,你说母亲是不是病了,这样的事情,以前是做梦都不敢想的呀,可若母亲不想,往后,想的就是别人的,母亲生死无所谓,是断断不能看着你难过的……”

她爱怜的摸了摸范谨言的额头。

“你以后,可就是母亲最大的指望了呀。”

屋里没有点灯,清冷的月光缓缓的打在沈芝嫣漂亮的脸蛋上,仿若已经瞧不出,她年少时的明媚单纯。

她还记得,她第一次入这平昌侯府,见到范继祖,他还看呆了眼,问:姑娘你是这院子里的牡丹成仙了吗?我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

沈芝嫣当时红了脸,道:说的仿佛你见过牡丹仙人似的。

范继祖说:以前没见过,今日便不就是见了。

时光匆匆,原以为是良人,不想竟是狼人啊,害她一世,如今,总要该我了。

“走水了,走水了,灵堂走水了……”

第116章 得意忘形

但屋里的沈芝嫣却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一般,直到从窗户里隐约能看到外面的火光了,丫鬟才急匆匆的进来道。

“二夫人,不好了,灵堂着火了,夫人和世子都在里面没出来,二爷找不到了,您快去看看吧……”

沈芝嫣假装刚睡醒一般,迷迷糊糊的醒来,惊问,“你说什么?着火……快,救火啊,可通知了京城的火龙队,春天干燥,若是烧起来可不得了……”

“管事的已经派人去了……”

沈芝嫣让自已最贴身的乔妈妈,亲自看顾范谨言,她就匆匆忙忙去了灵堂,果然是火光冲天啊。

不枉那日细雨下了一天,春雨过后,就是最适合放纸鸢的季节,干燥,有风……不也刚好最适合纵火吗?

火光照亮了沈芝嫣那张早已褪去稚气的面容,不过她还是喃喃的道:“这纸鸢可飞的真高啊,真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