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就这么安静的看着她闹,她闹完了,才问:“你说你要个公正,此事若要公正,只怕要过公堂,事情一旦闹开,你必然被江家休弃,此生你就完了,你还是先想想,曲氏的公正要紧,还是你的一生要紧?”

前一刻还闹腾的楚平乐,瞬间鸣金息鼓,乖乖的回了江家,只要武定侯府在,白氏在,她在江家虽受磋磨,却也是正经的高门少夫人。

一旦若被休弃,只怕她那黑心的主母,必然要送她出家的。

而曲氏在侯府受了一个月的贱奴生活,整日劈柴烧水,遭人冷眼,眼看彻底没了指望以后,终于在一天夜里,在柴房大病一场,死于饥寒交迫之中,已是后话。

消息传到楚兴耳中的时候,他仅仅只是沉默了一会儿,就叹了口气,命人厚葬了,这大概就是他对曲氏最后的一点深情了吧。

他早已在不知不觉的时候就变了心。

白氏听闻的时候,也仅仅只是皱了皱眉,并不觉的开心也不觉的难过,仿佛一个碍眼的苍蝇终于给拍在了墙上。

她确实恨过曲氏,但仿佛也没想象中那么在意,只因,她根本就不爱楚兴。

无爱便无恨。

入夜。

同风院。

石安早已将那日林子里的细节,都告诉给了楚平川,石安讲的的时候,莫名惊心动魄,满是对少夫人睿智的恭维。

“……原来少夫人早就看出那赵老六不对,哪有空车赶路的,所以故意以为找错了,之后杀了个漂亮的回马枪……”

石安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楚平川的脑中却始终回荡着,顾南景这个名字。

“你刚才说,那个顾南景似乎认识少夫人?”

楚平川问。

石安想了想,道:“他说好像认识,但少夫人说不认识,我想应该是认错人了吧。”

楚平川点了点头,没有做声,这时外面传来通报的声音,竟是沈燕宁来了。

“少夫人。”

石安立刻既有眼色的弯腰退了出去。

沈燕宁则直接就坐到了楚平川的对面,道:“听说,书意被拐的时候,你一着急竟是给站起来了?看来我的医术还不错,世子距离痊愈,指日可待了。”

她单纯只是来问询病症的。

而说到这个,楚平川的眼底才重新有了光,这是他从未有过的狂喜与感受,他望着沈燕宁点头。

“……虽然只有一下,但我知道,是你救了我,沈燕宁,今夜我想听你说一句实话,”楚平川忽道。

“什么实话?”

“你救我,当真不会觉的后悔?你要知道,你之所以能嫁入侯府,且获得后来稳定的生活,完全是因为我的腿疾,若我的腿好了,你可有想过之后的事情?”

楚平川仿佛是站在沈燕宁的角度,在做出担忧。

可惜,他没有在沈燕宁的眼底,看到该有的担忧,反而沈燕宁微微一笑,道:“世子说错了,我是因你的腿疾嫁入侯府没错,那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我最初的目的,仅仅只是想利用婚姻,留在京城,与我的父母家人生活在一座城里,可以时常相见,尽孝。”

弥补她前世几乎到死都在后悔的事情。

“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如果世子的腿好了,不想要我了,想要迎娶你心中那个女子做正妻了,那你大可给我和离与补偿,我相信,无论是世子还是婆母,这点气量还是有的,而我自已呢,首先我会做生意,我还会医术,且医术不弱,另外我还会酿酒,之后打算做酿酒生意,我还会纵马射箭,只是少有人知道罢了,我想到时候我也可以安稳的活着,不是吗?没人规定,我就要一辈子做寡妇吧?”

沈燕宁仿佛完全没有对未来的担忧,甚至有更美好的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