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又听面前的人继续说,声音更轻,更缓,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徒儿从明日便搬回来吧。”
他顿了一下,又沉沉的闭了闭眼,才哑着声的答:“好。太晚了,睡吧。”
揽着他腰的人就不再说话。
于是床上的两人手牵着手,肩靠着肩的互相依靠而眠,谁都没有再开口。
凉凉月色在床对面的窗外缓缓流淌,屋里的呼吸声渐渐沉稳下来,如平静水面一般的在屋里缓缓漫开。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后,彻底陷入气息平缓规律的屋中,忽然被一道控制的极轻极淡,却略微急促的呼吸声打破了过于沉寂的氛围。
只见床上相靠而眠的二人之中有人尝试微微挪动着身体,接着一张额头滚滚流汗的脸从覆盖的床被里抬起。
炙热而急促的喘息从他嘴角溺出,纷纷染红了他的眼角眉梢,愈发衬的唇红齿白,肌肤生光。
若是花百岁这会儿醒着,那她就会发现被她半揽半靠的师父这会儿正在发情。
两人太过靠近的距离,温热交缠的气息,以及手足相贴的触碰,逼着他不得不发了情。
第 21 章
直到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终于发泄完的徐长风才是缓慢稳定了,尽管黑暗之中看不见,他仍觉耻辱又羞愧,忙使劲往自己的衣衫上擦干净,又往后躲了躲。
从头到尾他都不敢往花百岁的身边靠近,既怕再被她惹的发/情,又怕自己身上的污浊会沾上她干净纯洁的衣裙。
一切结束后的徐长风累极了,倦极了,他紧紧的靠贴着身后的墙壁,眼神复杂的望着身前依旧深眠的花百岁许久。
“若知道我是这样下贱□□的师父……归河,你一定很后悔刚才说的话吧?”
徐长风低着声的说。
说完又讥笑两声,叹息两声,便无颜再面对她无辜的睡脸,颤颤巍巍的转过身卷缩了身躯背对着她。
大概是一场磨难耗光了他全部的精力,短短半个时辰不到,徐长风就靠着墙壁睡着了,微弱的呼吸声逐渐变长变沉。
又过了半刻钟,在他身后闭目好眠的花百岁缓缓的睁开了眼,眼色深处一片清明。
师父不知道她杀了楼师伯后境界已达元婴,气息可以控制的平稳入水,即便她心里再慌乱外表也不露丝毫。
从师父喘着热气睁开眼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苏醒了,但她装着没有醒。
她也不敢醒。
直到最后她万般心情复杂的时候听到了师父的那一句低语。
满是苦涩与难过。
她紊乱继续的心一下就稳了。
其实她真的很想告诉师父:“不,徒儿不会后悔,徒儿所做的任何决定都不会后悔。”
或许有人会觉得她疯了,她确实也疯了,从知道师父是炉鼎的那一夜起她就彻底的疯了。
但是她疯的心甘情愿,因为她的师父比任何人都来的真实,是不可替代的唯一,为了师父,她可以无所顾忌。
可她没有说。
她也不会说。
就让她的这个小秘密和师父的小秘密永远都留在这一夜成为永恒吧。
来日,一贯准时出现在练武场指导弟子修炼的楼长老却一直没有出现。
座下的几名弟子很快寻来,在他的门外等了又等,唤了又唤,仍是无人理会。
几名弟子在门外苦候许久,终于忍耐不得,高声告了罪便推开了面前紧闭的屋门。
才一进去,个个傻眼。
屋内的摆设规规整整,墙上与桌前则是血染满地,夺目至极。
窗户封闭的空气里蔓延着一股浓厚刺鼻的血腥气,却不见楼师伯的一根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