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既然有小百花替你包扎伤口,此处便用不着我了。”三师伯难掩失望的说,“我就回去继续训练弟子了。”
掌门没有挽留她,淡淡笑着应允。
三师伯心里失望的厉害,咬了咬牙,神色颇为难看的转身就出了殿门。
大师姐瞄了眼掌门身后的她,也快速跟着自家师父告退离开。
目送她们二人的背影迅速消失在了门外,花百岁站在掌门身后,还是忍不住的轻声开了口。
“掌门不该伤三师伯的心,三师伯也是太过关心掌门了。”
“她的这份关心我消受不起。”掌门冷淡淡的顺口回道,“我与她除了同门之情再无其他,我无法回应,自然就不该给她一丝半毫的希望。”
说完他才反应过来,回过头看向她,半响眼神闪烁:“没想到你竟能瞧出来。”
花百岁眨了眨眼,笑容纯粹而无辜:“喜欢人的眼神当然是藏不住的。”
“说的不错,喜欢人的眼神如何藏得住。”掌门唏嘘两声,又故意打趣,“你如今快待嫁的年纪了,之前又一心喜欢着宁师侄,情爱之事的确不能瞒过你的眼。”
说着他想起了什么,状似随意的询问:“说起来宁师侄失踪了许久,最近门里上下都在寻找宁师侄的踪迹,你可找到过他?”
掌门望来的目光直直灼灼的射过来,充满审视与探究。
有那么一瞬间,花百岁以为他是什么都知道了,当即神色微僵,心头一乱。
她迅速整理了稍显紊乱的心绪,脸色凝重的答道:“贾师伯和其他师兄师姐们都没找到,弟子当然也是。”
“是嘛。”掌门收回眼,语气淡漠,听不出来一丝半毫的情绪,“那真是太可惜了。”
她没搭话,默默的低下眼看住掌门的左后肩。
三师伯松手一走,原本缠好的绷带就松开了一些,露出一道红肉外翻,血色漫开的伤口。
她无声的看着眼前连几层绷带都遮不住的,一道长长的伤口狰狞的剑伤。
师父的修为一年比一年退后,灵力一次比一次薄弱,早在很久之前就拿不起剑。
守月的獠牙再凶狠再有毒,在人的皮肉上也只能留下两点小小的圆孔。
显然掌门肩后的剑伤并非他们二者之一所为,而且掌门的修为绝高,寻常的剑也轻易伤不到他。
目前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他自己在闭关修炼之中走了神,才会导致身体里的剑气暴乱误伤了自己。
可掌门修道多年,道心沉稳远胜旁人,又是闭关沉思之中,能因为什么事儿导致走神后剑气暴乱?
她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一时忘了给掌门包扎之事。
“怎么?”掌门头也不回,“吓到你了?”
她立刻回神,讪笑着答:“弟子第一次看到这般重的剑伤。”
“这点伤算什么。”掌门望着门外的天朗气清,轻描淡写的说,“我有一次受过更重的剑伤,被人背后偷袭,剑从后背划过了前胸,差点把我的半只胳膊也砍掉了。”
花百岁正凑近他的后背,仔细研究该怎么给他包扎,闻言故作惊呼了一声:“这么严重啊?!”
“是啊,很严重,严重到我当时浑身是血的躺在泥地里动都动不了,差点以为就要死在了那里。”说到这里时,掌门是笑着说的,听着很是高兴。
花百岁悄悄的在心里嘀咕,马上就要死了还这么高兴,掌门真是个怪人。
她一边心里不住的嘀咕着,一边小心翼翼给掌门缠上绷带。
掌门还在继续说着,声音柔的不可思议:“我都以为马上要死了,神志恍惚中却看到一个少女蹲在我的身边,用细白的指头戳着我的肩膀,问我是不是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