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翅膀慌张地逃走了。只见人鱼从水面上‘哗’地一声露出头来,银色长发湿漉漉垂下。
乍惊之下,克里斯手一松,吐司直接掉进了海里。然后他愣了一下,立刻拔腿就跑,慌张到不行地冲回了自己的房间,心跳加速地靠在门背后。
塞缪尔:“... ...”
一周前星期六早上,克里斯在宿醉后剧烈头痛中醒来,隐约记得好像发生了很了不得的大事。他午饭时问了扎克,侦探先生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告诉他,他那天晚上喝多了然后摔下甲板,最后差点儿淹死。
克里斯觉得他好像忘了什么事情。当等到晚上他回到自己的船舱,开始盯着枕头发呆的时候,他突然一瞬间什么都记起来了。
克里斯:“... ...”
他直接冲进盥洗间,对着镜子开始看自己的后颈:他的后颈上有两个淡淡红点,像被毒蛇咬过的伤口,而他也确实立即感到两脚发软,命不休矣。
一时尽数血液上涌,后颈传来说不出的麻痹感,引起一阵全身无力。克里斯喘着气,用一只手扶住自己,几乎呼吸困难。他对着镜子看了自己一眼:镜子里面的金发青年脸色潮红,剧烈喘息,一双蓝绿色的眼睛润如秋日湖水,泛着泪光。
他稳了稳,竭力咽下一口气;再推开房门,费力爬上台阶,挪到甲板护栏旁。
阳光很好,远处的海面波光粼粼,一片金灿灿。然后,克里斯有点胆战心惊地往下看了一看。
几乎是同时,人鱼从甲板下的海面探出头来。
克里斯:“!”
他立即后退一大步,吓得直接坐在了地上。塞谬尔很快浮上来,赤裸上半身露出水面,看样子是想从海面一跃而上到甲板上来。
“!”克里斯心跳都快停了。“别过来!”
青年气喘吁吁,话都说不清楚,“你,你你你---""
四年未见,现在这一幕本该是非常令人激动的时刻:实际上克里斯确实是非常激动,他激动地快要当场晕过去了。当晚发生了什么他记得非常清楚,同样清楚的还有之前做过的那场春梦,再加上四年后突然活生生冒出来的塞缪尔 -- 这些统统加起来内容实在太多了,他可怜的脑子暂时还没办法一一妥善处理。
“你,你...”克里斯觉得自己真的需要嗅盐,“你...""
人鱼这些年来英语退步太快,脸上非常茫然,看起来完全没有听懂,于是为了更好地听克里斯说话,他直接跳上了甲板。
克里斯:“... ...""
塞缪尔靠近了些。他伸出湿漉漉的锋利蹼爪,轻轻碰了碰青年的后颈。克里斯都快趴到地上了,手脚发软。人鱼有可能会被人看见:但现在克里斯的脑子是一团糟糕,还正发着烧。
“你为什么要咬我呢。”
他说话间有气无力。这个其实不是重点。人鱼微带凉意的尖甲拂上他后颈敏感的肌肤时,顿时一阵酥麻沿着他的颈椎扩散,让青年不由得轻微抖了抖。他‘唔’了一声,浑身更加软绵绵了,不由得悲哀感觉自己真的要中毒死亡了。
“… Ch...ris…,Ch...ri...s...”
耳畔传来人鱼低哑的声音。他的名字被对方拆成了几个音节,从唇中生硬地一个一个吐出,生涩中还带着点儿卷舌。他附在青年的耳边,声线低低的,但很轻,像是催眠一样摄人魂魄。
克里斯不由得枕在了他的肩头。塞谬尔的手爪抚摸着他的后颈,让他在恍惚中再次闻到那一晚的那阵迷人香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