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陷入一个醒不来的噩梦里,但再无人将他托出冰凉的水面。
海水吞咽着他,压迫着他,像一张四面八方压来的喉管。克里斯的胸口不断起伏,双眼紧闭。他的睫毛在颤动,眉中皱着,转身时自口中‘唔’,‘唔’地短促出声,手指抓紧床单。塞缪尔捉住他的手,捻到怀里,将他整个人都罩到自己臂弯里。少年还在挣扎,塞缪尔揽过他的后脑,张口咬住了克里斯通红冒汗的后颈。
獠牙陷入湿滑的皮肉,带出一线血珠。有什么东西被注入进去,像是安定剂一样安抚了对方,让少年慢慢安静下来。他的呼吸变得平缓起来,手指微微弯蜷,时不时地还抽搐一下,像是刚刚的噩梦还残留在少年的身体里。
塞缪尔爱怜地轻轻咬住了他的耳尖。他以为这只是一次少年普通的梦魇,就和克里斯曾经做过的那些噩梦一样。在那些喘息的梦里,少年翻来覆去,汗打湿了后背,或者变成一阵又一阵不知从何而来的颤栗。他往往会在这时钻到人鱼的怀里,挨着对方紧密地发着抖,任由那只野兽低头嗅闻,或者是由他开始颤抖地索要一个湿热的吻。
好多次他们都在这样的夜里交合,少年索要他,仿佛被无名的恐惧所驱使。他一次又一次地希望人鱼在他身上留下不会消失的印记,无论是咬痕也好,淤青也好,那些极致的快乐总是让克里斯感到一种轻飘飘的彷徨感。
他开始感到害怕。那些害怕使少年寒冷不安,他向整个世界索要着不属于他的火焰。那些火舌现在还没有燃烧到他的身躯上,但却已经隐隐约约显露出了参差不齐的獠牙。
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