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兰道:“抓倒是抓到了,当年就执行了枪决,毕竟烧死了那么多人,可他虽然伏法了,但并不能抹消那些生还者心中的仇恨,真是毁了许多人的一辈子啊。”
关夏在心里听的惋惜,是啊,婚礼的日子,纵火烧了小半个村子,虽然孟兰没说具体的受害者人数,但随便猜一猜,脑子里的数字就让人心惊肉跳。
“伍总说他后来之所以一直坚持着,就是想报仇。”孟兰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让关夏吓了一跳。
“报仇?”关夏猛的抬头看向孟兰。
孟兰被关夏的反应逗的笑了一下,道:“你可不要误会,伍总说的报仇可不是杀人,他是想着,子不教父之过,他一定要混出个人样来,然后按住那一家人让他们一辈子翻不了身。”
可能是案子接触的多了,虽然孟兰这么解释,但关夏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不等她细想,孟兰又道:“就是这一点支撑着他,所以无论后来再苦再难,他都顽强的撑了下来。”
关夏感觉哪里不对劲,下意识皱起了眉头,“你和这个伍总很熟吗?他跟你说了这么多?”
她虽然认识的人里没有什么霸总,但按照她浅薄的刻板的印象,这种人不都应该日理万机,面对不能为他带来利益的人,都惜字如金的吗?怎么听孟兰的话语,像是第一次见面就跟她掏心掏肺的交谈了呢?即使同出一个孤儿院,也热情的有些反常了吧?
孟兰解释道:“培训中心落成那天,院长妈妈做为东道主,请了前去剪彩的人吃饭,可能是席上喝了酒了吧,所以伍总话多了些,这些话是我向他敬酒的时候他跟我说的,其实我那天也是鼓足了勇气才敢问,我实在有太多的困惑了。”
孟兰说着说着露出一个释然的表情,“我是真挺感谢伍总的,感谢他百忙之中还拿自己的亲身经历来劝慰我这么一个普通人。”
孟兰的解释很符合逻辑,但关夏的眉头依然没放松,她下意识的想到那天在孤儿院和孟兰通话时她的语气和状态,听起来可不像是释然,而且按照时间线推断,她和伍总的谈话在她和关夏之前,如果真的伍总的话对她有很大作用,那么那天她就不会显得有些歇斯底里了。
关夏观察着孟兰的表情,也没察觉出她在撒谎,这样的场合也不适合长时间的思考,关夏只能将心里的疑惑暂且抛到一边,短暂的附和了孟兰几句,尽可能自然的转移话题。
关夏道:“伍总真是优秀,等有机会,我也要跟他好好聊聊,对了,我回孤儿院的时候跟陈妈妈聊了聊,她说起你找回亲生父母后发生了一场意外,你还住院了一段时间,你现在身体完全好了吗?有没有什么后遗症?”
孟兰的笑容随着关夏的话语迅速的敛了下来,沉默了片刻,才声音有些低沉的开口,“我倒是没什么事,就是有后遗症也不严重,顶多是记忆力差了点,容易注意力不集中,可我爸妈和我弟弟……”
孟兰像是很难过的低着头,关夏看不到她的表情,也就无从判断她的难过是不是真的,只能伸手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顺势接话,“怎么会发生意外呢?是家里的天然气管道长时间没维修,还是什么其他原因?你后来找人检查了吗?”
孟兰将半张脸埋在关夏肩窝处,像是寻求安慰一样,又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我后来请了专业的检修人员,管道什么的都没问题,还找天然气公司查了一下上次检修的时间和情况,确确实实是意外,其实也是我蠢,我那天请我爸妈弟弟还有姐姐一起来我租的房子吃饭,我因为厨艺不行,特地请的上门的家政,她提前做好了一大桌子菜,还专门熬了一锅补汤,临走时明明反复提醒我过了,让我看着时间关火,但我跟爸爸妈妈还有弟弟吃饭太开心了,完全忘记了这回事,我们还喝了一点酒,几个人都醉熏熏的,等我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