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敛骛穿戴齐全,摇着头走人,背后留下一句:“等不着了。”

确实等不着了,这名字在朝堂上一念,满堂都炸了,半数朝臣堵着门不让陈敛骛走人。

给一个公主不起毓姝静娴这样字眼的闺名,而是公然按着陈室的族谱来排,还将女子的名字在朝堂上宣之于众……

最要紧的是,陈临简,“帝德罔愆,临下以简,御众以宽。”

这名字俨然就是立储了。

【作家想说的话:】

觉不觉得莲雾是个天才,从竹部:陈笨笨

(“九五至尊改成六五至尊”这句,周易里九是阳六是阴,六个爻象里面第五个是帝位,九五是指男阳居帝位,六五就是指女帝了。)

番外:立女为储朝堂翻覆,崔怀景以太祖爷为名屡谏不休

陈执的身子虽然日渐起色,但孕里的亏空如壑,终究还是一时难填。转眼又是一年腊月,寒催百病,他也卧床发起了连日的高烧。

“给朕拿走!”病中陈执的声音嘶哑但带着高热的火气,迷蒙甩手一挥,就把陈敛骛半跪在榻前亲奉的热粥打翻了。

陈执烧得神思不清,闻到汤食味道就想起养胎时受的罪了,只觉那米香直催胃涌,于是发起这番脾气来。

陈敛骛在粥翻之时连忙展袖挡在陈执身上,把滚热的米粥都拦在了自己臂间怀里。

“陛下……您快去收拾一下,别烫坏了,这里我来守着吧。”那个常年守门的老宦官经了陈执的提携,如今已经可以在殿内伺候了,此时他便跪在陈敛骛旁边,一个劲的劝着。

如今满殿都是心腹,谁都知道如今陈君位同皇帝,陛下至今不封后就是为了不分内外,二主并治,是以陈执就算在人前称朕,他们也没人敢置喙。

陈敛骛眼睛仍黏在陈执病容之上,随手解开外袍,把满是粥饭的锦衫脱下扔在一旁,穿着一身中衣依旧守榻不起。

到了晚上老宦官再想来劝,就见陈敛骛挨着床角缩着身子,已经抓着陈执的手睡着了。

陈执真正退烧醒来的时候,已经是转日的下午。

一连烧了几日,烧得他两眼昏花,看着床前一大一小的影子,盯了半晌才看清,是陈敛骛正怀抱着枕头大的闺女跪坐在地上。

陈敛骛几日里熬得满眼红丝,闺女倒是精神抖擞,长到四个月已经学会坐了,藕白胳膊藕白腿,盘在陈敛骛怀里,一双眼亮如澄湖,墨如点漆,那眉目形状翻似陈敛骛。

四个月里陈临简没见过陈执几面,此时和他对上目光,表情一下就亮了,小嘴里嗯嗯啊啊不休。

病里陈执脾气大,不让别人上床,此时看他清醒了,陈敛骛才把小白藕一样的陈临简放到床帐里,而自己也爬上龙床,依偎在陈执身边抱住他,抱得缠绵又严密,低着头,头抵在陈执脖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