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示弱,只能爬起来跑到外面哭。
韦训掏出帕子来哄她:“你是要用查案换他的粮食,不是用金豆子换,再哭就亏大了。”
宝珠呜咽着说:“我就是忍不住啊……”
因为常年辩经说法,很多高僧口才都极好,然而昙林气人不在于辩才无碍,而在于他言之有物,有多年官方赈灾救灾的实际经验,连洛阳天津桥因洪水重建了几次都一清二楚。况且说到饥馑人口数量,常年生活在底层的韦训也没有提出反驳意见。
与昙林那种饱经世故的行家比起来,她的想法不仅天真幼稚,还不自量力。哭得停不住,是因为意识到自己的虚浮。更深层的绝望,则是昙林这样一生奋斗在一线的官员,最后的结论是无法可解,只有遁入空门祈求逃脱轮回才能解脱。
杨行简两头劝不住,一边是不能公开身份的天家公主,一边是位高权重出身名门的前上司,谁都不能得罪,一想起是本人主动提议来大蟾光寺投宿,恨不得伸手狠抽自己两耳光。
宝珠把自己的帕子哭湿了,再换上韦训的,忍不住埋怨:“你明知道我的主意不合时宜,就是不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