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一根烧到末梢的蜡烛,谁都知道快要燃尽了,只是这一分钟或是下一分钟的区别。

濒死之前,女人喘息时呼出团团白雾,那些雾气从褪了血色的薄唇间断续地吐出,很快地变淡并消散在姜见明的眼前。

那是流逝的时光、消弭的生命,亦或是其他的某些一去不回。

……明明。赫尔加打开了唇,她在轻轻地呼唤,明明,我的明明。

或许是回光返照,精神失常了多年的病人居然找回了清醒。

破屋外,夜色静静地延伸到天际。

“嗯。”

双颊苍白的黑发少年坐在母亲旁边,温声应着她的呼唤,“我在。”

赫尔加的喉咙发出嘶嗬,那似乎是哽咽,又似乎是种吞咽苦难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