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吻,将他指尖沾染的血液也带走了。
这个念头出现的一瞬间,贝恩诺尔的眼眶又有些泛红了。
最后,泛着水光的眸里,流露出的是有些痛苦的情绪。
不后悔。
但很难过。
他伤害了李言。
而且还不止这一处处伤口。
贝恩诺尔没有忘记自已刚刚的左手有多么的用力。
见贝恩诺尔又哭了,并且之前一直未曾挣扎过的手也开始挣扎起来。
李言笑着俯下身吻走贝恩诺尔的泪水,然后松开了自已的精神力。
同样是那一双手,不过不同于之前的狠厉。
这一次,贝恩诺尔小心翼翼的抚摸着李言脖颈处的肌肤。
他的力道好似一根柔软的羽毛,让人没有实感。
李言歪着头让贝恩诺尔处理伤口。
只是雌虫指尖的轻点还是让他的肌肤泛起涟漪。
叫他不自禁的起了一小圈鸡皮疙瘩。
李言看着头顶上方的天花板和那明晃晃的灯光。
好痒。
有点难耐,但是理智告诉他现在不是时候。
李言的喉结滚动一瞬,最后也只是握紧了贝恩诺尔的腰。
雌虫被雄虫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下,身体不知觉的颤抖了一瞬。
然后又将其置之脑后,只是敢对着李言脖颈处的伤口吹了吹气。
之前在他不小心受伤时,雄虫都是这样帮他做的。
“疼吗?”
李言听着贝恩诺尔难掩失落的语调。
他扬了扬眉,略带调笑的将雌虫重新拉回怀里,
“你再不管它就要愈合了。”
但就算李言这样说,贝恩诺尔还是不免的自责。
他低着头看着自已的指尖,思考着剪去骨甲的可能性。
怀孕后,他的情绪起伏总是很大。
例如刚才,贝恩诺尔都没有意识到自已开始虫化了。
那种状态简直理智全无,叫他现在回想起来都感到后怕。
贝恩诺尔真怕自已万一真的伤害到李言。
这样想着,贝恩诺尔更加失落了。
李言越是温柔的安慰他,越是表现的轻描淡写。
就越是让他感到难过,自责。
见贝恩诺尔低垂着小脑袋瓜子不说话,头发又散落下来掩去他的神情。
李言微微的叹了一口气。
但就算是在叹气,他的眉眼也是笑着的。
李言伸手,去摸贝恩诺尔的脸。
不出意外,他摸到了一点湿意。
又哭了?
李言托起贝恩诺尔脸,重新将他的脸捧在手心,拉近了两虫的距离,好好的亲了亲。
随后,李言略有些嘶哑,但却依旧好听的低沉嗓音才慢悠悠的响起,
“乖乖,别哭了。”
“怀个孕,都要将你一辈子的眼泪都流完了。”
见李言这样说,贝恩诺尔有点好笑又有点好气。
不过被雄虫这样一打岔,心底伤心的情绪还真淡去了不少。
只不过他还是有点难过,只恨自已当时不够理智。
李言见贝恩诺尔不说话,他又看了按贝恩诺尔依旧低垂着睫羽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