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微微地低着头,垂眸看着眼前的悬浮光屏,睫羽如扇。
雌虫的肩膀宽阔,手指纤细修长,身着白色丝质衬衫,领口露出锁骨和凸起的喉结。
随着李言的心声响起,金发雌虫的眼中开始浮现笑意。
[我那么大一个香香的可爱老婆呢???]
[才刚起床,就开始想老婆了……]
眼看雄虫的心声有越来越密集,坐在书桌前的雌虫微微抬了抬眼,看了眼眼前悬浮光屏右下角的时间。
锐利的目光透过镜片直直的穿透过来,给光屏对面的虫们以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话说今天没有早安吻……]
其实早安吻是有的……
贝恩诺尔在李言不知道的时候已经吻过李言了。
只是李言当时还在睡,所以不知道而已。
到这一句心神的时候,金发雌虫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
那双浅金色的眸子里看不清喜怒,他抬手摘下了眼镜,随意的放到桌上。
身子往背后一靠,略显疲惫的捏了捏山根处。
最近帝国的战况属实是有点多,昨天上面好像还有派贝恩诺尔前去星海前线的想法,但不知道为什么最后又被压下来了。
所以实在是没办法,贝恩诺尔只能在李言睡着的时候加紧处理公务。
因为实在是不想牺牲自已与李言相处的时间。
[而且老婆今天都没有装睡了,呜呜呜不会是不爱了吧……]
[平常不是都得我醒了老婆才‘醒’的吗,或者一起醒的啊?]
在听清李言的这两句心声后,肉眼可见的,贝恩诺尔放在桌上的手指僵了僵。
他实在是不明白李言是怎么发现自已装睡的这一件事的。
而且,既然装睡都已经暴露了,那晚上不睡觉盯着李言看这件事肯定也已经是早早就暴露了。
只是
李言竟然也就这样默认地允许着他以往数十个日日夜夜这样的‘凝视’?
雌虫之前所想象的那些场景都没有出现,好像这只是一件小事。
但贝恩诺尔知道那是不正常的。
也正是因为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他小心的伪装着,假装一切的无事发生。
可李言却在早早的发现贝恩诺尔这样的行为后,还配合着贝恩诺尔的演出……
这就好像他在无声的笑着说,
“没关系”。
无论贝恩诺尔是多么的不正常,李言都不在意。
他不只仅爱雌虫开的‘花’,他还爱雌虫的‘枝叶’与‘根茎’。
因为李言明白,正因为有那些深埋在地底狰狞的盘旋着为了汲取养分而用尽全力的‘根茎’与那不断向上攀爬、蜿蜒着缠绕着的‘枝叶’,才会开出那么漂亮瑰丽的‘花’。
他不会将花摘走,他会等花结果。
他不是路过的欣赏者,他是选择在此安家的护花者。
这种感觉让贝恩诺尔又一种荒谬的幻觉
好像自已所有的那些羞于启齿与自觉得不堪入目的一切,李言都能够全盘接受。
如果不是突然起来的心声,雌虫可能永远都不会意识到。
他那堪称绝妙的伪装在雄虫的面前其实拙劣的一戳就破。
被爱,好像不是错觉……
昨晚浮现在贝恩诺尔心中的想法,今早又打了一道回旋镖,再一次的正中靶心。
随着这个念头出现的次数多了,贝恩诺尔反而变得有些无措起来。
他有些难以相信,原来自已一直梦寐以求的一切,竟然早已被递到了手边?
有一种踩在云上,好像随时都会跌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