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确信池虞离开校园了,他来到了围墙边,犹豫着要不要翻出去。

一道手电筒的强光射过来,是熄灯后巡视校园的保安:“同学!你在这里做什么!快点回寝室去休息!”

保安十有八九将他当成偷偷叫外卖的了,大声问他“哪个班的、班主任叫什么”,顾渊怕惹麻烦,只得走了。

寝室楼十二点就关大铁门,池虞今晚是彻底不会回来了。

而顾渊本来就得了肠胃炎,还挨了冻,夜间又吐了一次,这次吐的是水,然后他就发起烧来。

秦淮久和钱一丁也半个晚上没睡,打着手电筒给顾渊倒水找药,找体温计。

“38度8了,要不然去医务室吧,给宿管阿姨打电话,让她开个门。”钱一丁说。

“哥啊,你可不要有事啊。”秦淮久蹲跪在顾渊床边,“你昨天不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病了?”

顾渊一动不动裹在被子里,他许多年没像这样发高烧,感觉成人发烧比做孩子时发烧难受多了,头晕而身体沉重。

确实,昨天还好好的。

但是他这时想到,自己的肠胃炎不是一天两天造成的,那池虞对他的想法肯定也是…早就有预示了。

顾渊有点儿搞不清,他算不算又被拒绝了一次。

在他把真心拿出来给池虞看过以后,池虞二话不说就走了。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池虞都不愿意面对他,不愿意将他摆在优先的位置。

顾渊闭上眼,眼皮都在发烫。

秦淮久和钱一丁找不到宿管阿姨的电话,只能挨家挨户敲门去借回来退烧药,顾渊吃了,快天亮的时候迷迷糊糊睡了。

第二天他没好全,整个人像初春勉强开出来的花骨朵,还没绽放就被冷风吹皱了。

他不愿意回家,索性在寝室床上躺了半天,到中午竟然不少同学来探望他。

万东方来过,说起池虞向他请了三天假,请假理由写的是去看病。后来万东方给池虞妈妈打过电话,对方只证实“他是病了”,电话就挂了。

顾渊心里越发不安起来,他不知道池虞怎么了,是纯粹在躲他,还是碰到了什么事。

他永远都不知道池虞是怎么了,池虞不说,他就永远只有猜的份。

他原本以为他已经猜中了,可结果好像不是这样。

顾渊手机在这时震动一下,微信来了条消息,竟然是池虞发来的。

点开只有四个字:记得吃药。

这四个字…究竟是几个意思?

顾渊赶紧回复问“你去了哪里”,可发出去以后,又没有下文了。

池虞像是沉进深海里的鱼,刚才只是短暂地出来吐了一个泡泡,这根本不能消解顾渊的迷茫与烦闷。

到了傍晚秦淮久回寝室,也过来问顾渊有没按时吃药,顾渊这时忽然问了句:“你有喜欢的人吗?”

“我靠,你到底是不是我兄弟?”秦淮久原本想伺候他吃药,差点儿水杯都没拿稳,“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上周跟余书婷告白被拒绝了,她嫌我成绩太差…你是不是想打架?”

顾渊懵了懵,难怪秦淮久最近发奋学习了。

“那如果喜欢一个人,会因为什么不给他告白?”顾渊又问,声音低沉而没有力气,既是病的饿的,也是难过的。

秦淮久忍着气愤,被迫跟着转移话题:“那怎么可能?喜欢谁就会想和谁在一起!一直不告白,不就是钓着人好玩吗…靠老子就是这么被余书婷钓着的,她和我暧昧,我告白了她拒绝…你是不是真的想打架?”

“抱歉。”顾渊前阵子是真没留神听,因为秦淮久最先是抱着钟寒哭诉去了。

钟寒当时听完告诉他“那就变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