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渊有点儿奇怪地往外看,因为他以前从没见对面那个房间的灯亮过。

很快,他就在对面窗帘背后,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顾渊马上伸手打开灯,然后再关上,打开,再关上。

隔了会儿,对面将灯熄了,然后再打开。

顾渊的心用力地跳了起来,再次伸手,嗒嗒嗒地开关自己房间的灯。

对面也嗒嗒嗒地开关他那边的灯。

两个相对的房间里灯光不断闪烁,仿佛像是某种暗号。

过了有两分钟,顾渊推开落地门走出阳台,看见对面拉开了窗帘,果然是池虞。

顾渊的房间就在一楼,犹豫了会儿,他翻越阳台出去了。

他们两家都没有装围墙,只有矮矮的栅栏,因此只要翻过就能到达对方那里。

顾渊落在池虞的阳台里,抬手敲了敲落地门。

池虞将门打开了,手臂上和脸上却都带着伤痕。

顾渊即刻皱起了眉,不用问就知道是今天弄的:“有药吗?”

池虞摇了个头,说:“别管了,坐吧。”

顾渊看着那些还没结痂的伤口,没法不管,还是又一次翻出去,从自己家里拿回了应急药箱。

“出什么事了?”顾渊坐在池虞旁边,给他处理伤口。

“我爸妈离婚了,但是把这个房子判给我妈了。”池虞说,“好像还有个度假村的房子,总之除了老房子,都归我们了。”

顾渊手下动作没停,但心里生出不解,魏谦怎么会想到争取这个有情妇与私生住过的房子?

值钱是很值钱,也是几乎全新装修,可是换谁住着都不会觉得高兴的。

“你们准备住这儿吗?”顾渊问。

“老房子被我爸占了,我妈坚持暂时住进这里,我也不明白她这种自虐的心态。”池虞略微低下头,轻轻地笑了,“今晚我总算说服她了,找到新的地儿再搬出去。”

顾渊点了头,看着池虞脸上的划伤,还是觉得很心疼:“疼吗?”

池虞小时候最怕的就是疼,但凡受伤就会止不住眼泪。

但是现在的池虞改变了很多,无论是体型还是性格,都再也找不到半分弱小的证明。

每当这种时候,顾渊都能体会到遗憾与被疏离。

他不确定池虞是真的变强大了,还是在忍耐,因为池虞时常不说真话。

顾渊其实挺想抱抱池虞,但是很担心自己会错意。

能产生这么多顾虑,确实说明他们都长大了,如果换做小时候,顾渊一定毫不犹豫地抱着池虞,仔仔细细确认他有没有半点儿不开心。

“别露出这副表情,我没什么的。”池虞说,“我妈…过一段时日也会好。”

“嗯。”顾渊点了个头,犹豫了会儿问:“今晚要一起睡吗?”

“不了。”池虞拒绝道,起身,将药箱整理好递给他。

这是要送客的意思了。

顾渊没有办法,只能说“有什么随时打我电话”,然后便一脸落寞地翻出去了。

池虞站在落地窗背后,一直看着他出去,下意识紧紧攥着拳,眼睛热热的。

他本来真没什么,顾渊一来他就想哭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可怜冤宝与可怜鱼崽,几时他们才能抱在一起大哭呢(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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