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他们从天上水是否无根水,谈到以德服人,还是以理服人,再到治国理政的辩论。

本来两人个各执一词,互不退让。

但到最后,萧清禾没了声音,看着他的眼睛愈发光亮。

直到学堂的人举着火把在山脚大喊两人名字,他们才后知后觉,原来已经一整天过去。

走出山洞时路黑脚滑,谢鹤书不慎摔了一跤。

萧清禾紧张得不行,亲自背着他,从山顶到山脚。

也是那次,他喜欢上了萧清禾。

之后,他只要去学堂,都会与萧清禾一起求学,作诗写赋,坦言胸中抱负。

他以为,她至少对自己有一点知己情怀,所以才会听见她提出成亲时,欣喜若狂。

结果她喜欢上的,却是谢清桦。

谢鹤书苦笑一声,正想着该怎么搪塞。

萧清禾却自己圆了回去:“也对,你们是孪生姐弟,一模一样很正常。”

说着,就背着他往谢家去。

谢鹤书刚松了口气,谁知还没到家门口,就撞见谢清桦走出来,还穿着女装。

六目相对,谢清桦眼里闪过一抹怨毒,她紧紧捏着折扇,语气阴沉:“谢鹤书,你怎么能这么不识礼数,和舒韵勾肩搭背?”

谢鹤书受了凉,发白的唇张了张,话还没说出口。

萧清禾就松开了搀扶他的手,急匆匆解释:“是你弟弟掉进了池塘,又扭伤脚踝走不了路,我才扶着他回来的,绝对没有其他。”

她尽可能说的详尽,生怕谢清桦误会。

谢鹤书勉强才站稳,抿紧唇一言不发。

“一点小事,别总麻烦别人。”谢清桦嫌恶撇了眼谢鹤书脚踝,转头又对萧清禾笑道,“学堂说今日要在护城河放灯花,祈愿神明保佑我们高中,不知舒韵可愿与我同去?”

萧清禾顿了下,脸上闪过一抹疑虑。

可最后,她却什么都没说,陪着谢清桦离开。

谢鹤书很清楚她在疑虑什么。

因为之前他装作谢清桦去求学时,曾说过自己不信鬼神。

但那又怎样。

如果萧清禾喜欢的是他,怎么会一直都认不出他。

就算萧清禾喜欢的是他,喜欢谢清桦是因为认错了人,他也无法原谅她这段时间的伤害。

谢鹤书一眼都没看萧清禾离开的背影,转身坚定回家。

换下湿衣擦干头发,在脚腕处简单揉了药酒后,便埋头苦学起来。

谢清桦傍晚才回,手上多了一枚和田玉佩,满屋都是他兴高采烈的炫耀声,谢大娘直夸他有本事。

谢鹤书看了眼比下午回来时肿起更高的脚踝,他用力将衣摆扯低遮住,好像这样就能遮挡一切的不被爱。

之后两天,谢鹤书都跛着脚去收猪杀猪,一来一回,大半天过去,学堂也没时间再去。

原本以为谢清桦早出晚归是和萧清禾打的火热,谁知这天谢鹤书杀完猪回家,竟看见萧清禾站在门口。

她频频朝门内看去,一贯温和从容的秀脸上满是焦灼,见到谢鹤书,她眸光一亮,竟然不顾谢鹤书身上的味道,握住他的手。

“回安,你姐姐这两天没来上学,可是出事了?”

谢鹤书心头一顿,想了想这两天谢清桦明明每天都出门,回来时还一脸春心荡漾……

他不知到该怎么说,只能随便搪塞:“许是,她这两天感染了风寒……”

萧清禾一听,连忙吩咐书童去买药。

书童再回来时,每人手里都提着一个盒子,珍贵的药材琳琅满目,有治风寒的,有治咳嗽的,有治气虚乏力的……

甚至在谢鹤书催促她离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