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禾早已睡下,烛火熄灭,里外一片漆黑。

他简单洗漱后迅速爬上床睡下。

不想半夜半梦半醒时,突然一具柔软的身体从后扑过来,紧紧抱住了他的腰。

谢鹤书正要挣扎,一道鼻息打到他脖颈,萧清禾声音更是喑哑到了极点:“清桦……如果你不是女子就好了。”

第三章

谢鹤书长睫重重一颤。

身后情难自抑的呢喃一阵哑过一阵:“清桦……我做梦都想和你合欢共卧。”

谢鹤书不好动作,只得开口,声音比冬夜的霜还冷:“萧清禾,放开我。”

萧清禾动作一僵,猛的弹坐起,看了眼床上纠缠到一起的两床被子,又看他。

“我……我是睡糊涂了,还以为在家,才不小心滚到你床上来的。”

谢鹤书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盯着她。

此时月色高悬于空,透过窗台照进来,将屋内的情形照得清楚。

包括萧清禾胸前的两点突起,和白色亵裤上的一大片湿痕。

萧清禾还想解释,但谢鹤书看她的眼神冷漠到疏离,她喉咙跟浆糊住般,最后跳下床,抱起衣服逃也似的跑开。

过了好久,谢鹤书才将视线收回,敛神重新躺下。

但之后整夜,再无法入睡。

至于隔天,他顶着昏沉的脑袋去上课,看见学堂门口的谢大娘时,还以为看花了眼。

毕竟这么多年,无论是五岁开始摆摊卖肉,还是六岁替哥哥来学堂。

她都没来看过他。

“你在发什么痴?”

谢大娘嫌弃的声音,将谢鹤书思绪拉回。

“娘,你……怎么会来?”

谢大娘怒瞪他一眼:“你偷懒不去摆摊,还好意思问我?”

谢鹤书深吸气解释:“夫子要求,乡试之前,每日讲学都不能缺的。”

“那你就卖完猪肉,再来这边。”

“可……”

谢鹤书解释的话还没说完,谢大娘就瞪了他眼:“少废话,杀猪挣钱养家,这就是我生下你的命。”

谢鹤书只得将寝舍东西收拾好回家,将住宿换成了走读。

每日,他寅时起床杀猪卖肉,鸡打鸣时赶去学堂,傍晚下学再回来收摊,学到深夜再睡。

一连三天,他忙得脚不沾地。

这天刚下学,萧清禾突然出现堵住他,沙哑着声音。

“你还在生我的气,才把行李搬离寝舍的?”

谢鹤书一顿,摇头:“不是。”

她目光紧紧盯着他脸上的表情,想辨认出他话里的真假。

“我知道你的学识和抱负,我也欣赏你的学识和抱负。”

“那天是我不对,你搬回来吧,不必为了躲我在家里和学堂两头跑,以后,我会主动和你保持距离的。”

多日不见,她消瘦很多,连眼眶都凹陷进去。

她竟然能将对谢清桦的感情,压抑到这个地步。

可既然这么爱谢清桦,为什么又要来嫁他,蹉跎他谢鹤书?

谢鹤书正要再开口,就看见浩浩荡荡过来一群人,神情愤慨。

“谢清桦,你小试当天竟然找人代考,简直是学堂的耻辱!”

谢鹤书眉头一拧。

萧清禾看了他眼,挡住那些人:“你们在胡说八道什么?”

为首的人拿出一张字据,振振有词。

“小考那天,谢清桦亲自在我家纱坊,盖章买下一匹轻纱,那天她的小考成绩绝对有假,不然她怎么会凭空出现在十里外的纱坊。”

字据上白纸黑字,正是小考那日,末尾落款处谢清桦的印章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