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禾如今是皇上跟前的红人,又这么多年没有回京,许多名门贵家都给她寄了帖子过来,邀请她去玩乐。

萧清禾也不管是谁寄过来的帖子,尽数收下。

上午去东城新贵窦家,下午去城西富豪陆家,中饭还是世家温家在城南顶食阁做东请的客,等到了晚上,护城河边放烟花,她又兴致勃勃的带着谢清桦去逛了一圈。

小半个月过去,几乎全京城,都知道刚刚回京的清平郡王萧清禾,和她的王夫谢鹤书。

还有萧清禾满心满眼都只这个王夫,对他百依百顺,极尽呵护。

口口相传下,郡王和王夫的感情成了整个京城最广为流传的佳话。

但只有王府里的人知道,一回来,萧清禾就直接拉脸,不会和谢清桦多说一句话,更别说住到一起。

第十六章

就算此刻在马车上,萧清禾也隔开谢清桦坐得远远的,连和他挨着一点都不乐意。

谢清桦看了萧清禾侧颜一眼,她望着马车外的街景,姣好的面容只带着冷漠,整个人都透出一股疏离感。

他看过去,状似无意开口。

“从家里走来京城,一个半月也是足够,他还没有消息吗?”

萧清禾顿了下,看着他没有说话,眼里透出琢磨。

她在质疑他说话别有用心。

谢清桦抿了抿嘴,声音低下去,带着不忍:“从莲花村过来这边,崇山峻岭,险象丛生,他要真有个好歹,他也是我的弟弟呀……”

说着,他语调哀怨,说着说着眼尾竟真有些泛红。

萧清禾声音从头顶传下,不带感情:“你真将他当做你的弟弟看待?”

“……”谢清桦的动作顺着她的话一顿。

抬眸,就见萧清禾双眼冷凝,没有任何表情的看着他。

她在看他做戏。

“你们分明一母同胞,你从小锦衣玉食,生活自由,可他从小在猪牢边长大,还要去杀猪挣钱,一个从小习惯将他踩在脚底的人,是不可能突然良心发现关心他的。”

谢清桦神色一顿。

萧清禾怎么将他们俩的事情,知道得这么清楚。

难道是谢鹤书为了惹她同情,故意告诉她的。

不可能,谢鹤书最在乎功名前程,为了能顺利参考,他可以忍受一切。

萧清禾打探消息的手段,竟然这么厉害。

但是他不能认,不然就会让萧清禾怀疑他打探的真实目的。

他将袖子放下,破罐破摔继续演下去。

谢清桦立马做出痛心疾首的模样,“郡王,等到他离开,我才明白,他是我最亲的人呀,是我唯一的弟弟,我后悔当初对他做的一切,直到失去才知道他对我有多重要,郡王,难道你不是这样的吗?”

听到这话,萧清禾脸色骤然一沉。

后半句话,是谢清桦故意问的,她为难他,他就去恶心她。

当初她对谢鹤书明明厌恶得很,还装出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去求亲。

要不是伤了他的心,谢鹤书怎么会宁愿独自出走,孤身一人为自己挣前程。

现在更是坐等谢鹤书到京,之后用王夫的名义,将他圈在自己身边一辈子。

伪善,算计,不择手段,睚眦必报,才是她的真面目。

两人互看一眼,眼中都是对彼此的嫌弃和不待见。

两人转过头去,都不再说话。

回到府前,萧清禾第一次撂下谢清桦,连演都不想演了,直接进去书房。

开门进去,就看到桌上摆着好几摞文章,还有各种边角都已经卷翻破烂的书籍。

这些,都是谢鹤书在学堂写过的文章,和翻阅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