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阮星落的人生是一幅尚未完成的拼图,那薄斯年才是那块形状恰好合适的碎片。

只是这块拼图,恰恰是......。

内心仅存的喜悦顿时熄灭,阮星落看着朝自己走过来的男人,居然有种莫名的慌乱。

不是遇到危险的那种慌乱,而是少女怀春,见到心上人时不知怎么面对的慌乱。

“斯......,你怎么会在这里?”

阮星落张口,硬生生吞下了那声不合规矩的昵称。

闻言,薄斯年皱眉,眼中却又夹杂着无奈。

他叹了口气,随后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围巾,围在阮星落的脖子上。

奇怪的是,这条围巾明显是女款,上边散发着熟悉的、阮星落最经常用的那款洗衣液的味道。

熟悉味道萦绕在鼻尖,渐渐抚平了阮星落心中的不安。

“星落,你当真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薄斯年欲言又止,修长手指摩挲着围巾末端,眼神中带着期盼。

可阮星落仔细回想了好一阵,也不明白薄斯年究竟在说什么。

末了,她摇摇头:“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疏远的称呼,带着晚辈的尊敬。

这种距离感,让薄斯年内心一阵烦躁,但他又不想刺激阮星落,只能硬生生耐住性子。

“星落,我不是你的小,我是你的丈夫。”

薄斯年眼眸微眯,再次重复了在医院曾说过的那句话。

路灯打在薄斯年的脸上,给眼前的男人镀上一层暖黄色的光。

略有暧昧的气氛,让阮星落耳朵有些发红。

可羞耻的是,她居然有些享受这种时光。

“我不知道结婚证是怎么回事,但我们......不可能。”

说到最后,就连阮星落自己的声音也低了下去。

到现在为止,她已经分不清薄西洲和薄斯年的话,究竟谁是真的了。

但是在心里,阮星落又期待着薄斯年带来的是真相。

可能是“我们不可能”五个字刺痛了薄斯年的心,他气极反笑。

看着眼前这个已经跟自己结婚半年的女人,薄斯年不由得发问。

“不可能?星落,结婚证上的人,可是我们两个。”

提起结婚证,阮星落又想到那张红底照片上,她脸上带着发自内心的笑。

假若真的如薄西洲所说,是薄斯年耍了手段,强迫阮星落跟他领了证,那照片上阮星落的笑怎么解释?

就连阮星落自己也说不清,面对薄斯年的追问,她只能默默低头,呢喃着她什么也不记得了。

面前的男人没说话,但是一只温暖有力的大手忽然扣住阮星落的后脑勺,微微用力,托住她的脑袋,强迫阮星落跟他对视。

灯光打进薄斯年的眼睛,似乎有细碎星光闪过。

他低头,温热的唇瓣便直接贴上阮星落冰凉的嘴唇,辗转研磨。

薄斯年到底还是害怕刺激到阮星落,湿软的舌尖在怀中人的唇缝留恋的舔了舔后,便浅尝辄止。

强迫又短暂的吻一触即离,但已经足够在阮星落心湖掀起惊涛骇浪。

“现在呢?星落,你还是什么都不记得吗?”

薄斯年微微喘息,他看着怀里面色发白的阮星落,生怕一个不留神她就会飞走。

阮星落后知后觉地抚上嘴唇,冰凉唇瓣上还残留有男人的气息和温度。

蓦地,阮星落用力推开薄斯年,在他怀里剧烈挣扎起来。

“你做什么!”

似乎是不相信刚才发生了什么,阮星落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啜泣,眼角逐渐汇聚有泪珠,颤颤巍巍悬在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