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玦说:“施溪,在鹊都【天权】真的没跟你说,婴宁峰赠人玉坠,意味着什么吗。”
施溪彻底僵住。
姬玦道。
“真要说代价的话。”
“我只希望你想明白今晚的一切,到底意味着什么。”
施溪可以说是落荒而逃。
他拿着玉坠,匆忙走下审判台,只留下旁边两个僵在原地的婴宁峰长老。
廉贞从来看玉衡不顺眼,这一刻都不得已和他四目相对两位圣者,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不亚于天崩地裂的震惊!
玉衡回过头,心惊胆战,颤抖着嗓音询问:“殿下,这玉坠,是借不是赠吧?你借给稷下,主要也是为了修复观星台……”
姬玦侧过头:“你们很了解我吗。”
廉贞眼皮子重重一跳,闭上嘴巴。
施溪离开后,家主好像又变回原来的样子。
玉衡脸一阵白一阵青,他当然知道姬玦杀伐果断,冷血薄情。
姬玦被施溪取走耳坠,头发都被弄乱了,他抬手,稍稍理了下。语气平静,笑说。
“我会给施溪装傻的机会,等他明白,但是玉衡星使,其实我很讨厌,别的人在我面前明知故问,用拙劣的演技犯蠢。”
玉衡:“……”
玉衡现在跟廉贞一起闭上了嘴。
如果说九年前,姬玦还受制于东君,受制于湘夫人。那么他这一次闭关出来后,权势已经握了大半。
逍遥子上官琉璃几人在聊天的时候,并没有避讳旁人,所以聊天的内容,在场的圣者想捕捉都能捕捉。但阏伯台本就是秦国月祀,选中的观星台,阴阳家的地盘上,姬玦如果刻意遮掩,审判台上的对话,他们完全是听不见的。不过,施溪俯身给姬玦摘耳坠的这个动作,就足够让所有人震惊了。
几位圣者都怀疑是自己看错了。
逍遥子神色紧张,心都提了起来。
他怕姬玦对施溪动手,毕竟姬玦是六州出了名的冷漠绝情,不喜被人靠近。
相里琛同样脸皮抖动,表情凝重。他手在袖中微动,都已经做好了随时出手的打算。
结果审判台上,无事发生。
姬玦为了方便施溪取耳坠,居然还配合地偏了下头。玉雪袖袍和施溪素色的腰带,交叠重合。
逍遥子摇头低喃:“姬玦今天……”实在是太反常了。
阏伯台上的人,都觉得自己像是做梦。
谣息万分诧异,死死看向施溪,但她疑心重,现在更担心的是,施溪在和姬玦俯身接触的那一刻,身上有没有被阴阳家中“蛊”。
这个蛊跟农家的虫蛊,跟医家的毒蛊都不同,阴阳家观星观命,在一人的命数里下“蛊”,那才是,彻头彻尾的精神操纵,一生一世不死不休,到命线终点,才能得以解脱。
不过,她又觉得,施溪是机关城的钜子,和姬玦无冤无仇,姬玦犯不着去招惹墨家。
“居然还真叫他成功了。”上官琉璃低声说。不过她在震惊过后,又开始恨起来,这也意味着咒疫审判要继续了。
施溪走下来,才发现自己的手居然一直在抖。
他扮演过很多角色,在云歌扮演东照明珠,在鹊都扮演琅琊术士,稷下又装成了不谙世事的新钜子。欺骗外人不成问题,可他演戏,一直都有个致命的缺点,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所以在鹊都,会被宗政璇一眼看穿,小公主笑吟吟喊他“旅行家”。
施溪回头看了眼审判台的方向,宗政璇都能一眼看破他的伪装。
姬玦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不过施溪很快就摇摇头,手放在胸口心脏那里,让它稍微冷静。
今晚,他还有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