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溪在棺材铺打工,每天为了赚钱, 忙得团团转,跟个小陀螺一样。
但他完全不了解这个世界的物价,所以赚了钱, 也总是稀里糊涂地就被人骗了。
比如花五十两银子,买一个假的“辟谷丹”, 然后含恨吃哑巴亏,饭钱都不剩。
棺材铺的黄老天天被施溪气死, 也存心磨炼他, 懒得管他。
施溪有一天晚上实在是饿得受不了了, 默默把目光放到了, 几句话没说过一次的“室友”身上。
姬玦在婴宁峰夜间观星, 自小就养成了习惯。
他心情一旦不好,就喜欢双手撑在窗檐前,看天上银河。以前观星, 是为了看这个世界的命线;后面观星,只是想看看现代的天空。
施溪就这么不长眼地搬了个凳子, 坐到了他旁边,头晕眼花,憋了半天说:“那个,徐平乐,你有没有发现,我们房里多了很多好东西?”
姬玦收回视线,偏头看他,目光黑沉沉的,像水一样冰冷。
施溪捧起一个圆形的香钟来,挡住自己的脸,说:“这个香钟,是我花三两银子买的,你难道没觉得,自从有了它,我们的作息都正常了,到点就睡。”
他又随手拿起一根长长的青草,眼巴巴:“还有这个,驱蚊的,是我花一两银子从农家那里买过来的。你难道没注意,夏天我们屋里都没蚊子吗?”
姬玦:“……”
三两银子买个报时错乱的废钟,一两银子买个路边的狗尾巴草近亲。
他就说怎么施溪越努力越穷。
姬玦语气冷淡:“嗯,还有吗。”
施溪又举起自己的手,晃了晃手上的草链,煞有其事:“这个十两,医家的人卖我的,说戴久了人就永远不会生病,可以省下一大笔医药费。”
姬玦笑了下:“好厉害啊。”
姬玦夸完,真诚建议:“施溪,你以后别和医家的人联系了吧。”
施溪:“啊?为什么?”
姬玦:“我怕你五十岁买他们的长生不老丹。”
施溪:“……”
他隐约感觉徐平乐是在嘲讽自己,不过他实在是太饿了,也就没有在意。
有点尴尬收回手,但又不想失面子,施溪悻悻:“哦,是吗,我应该还不至于那么蠢吧。你别不信,这个是真有用,至少我戴上人都神清气爽了点。”
姬玦:“嗯。”
施溪见徐平乐态度敷衍,知道他估计耐心耗尽,马上要懒得搭理自己了。
咬咬牙,干脆伸手,扯住了他的衣摆。
“你就不好奇,我怎么那么有钱吗?”
姬玦低头冷漠看他。
施溪仰着头,可怜哀求:“你请我吃一顿饭,我带你一起发财怎么样?”
姬玦:“……”
他还真的请施溪吃了那一顿饭。
施溪饿久了,捧起碗就开始胡吃海塞。姬玦没有和人同吃一餐的习惯,筷子都没动一下。
施溪吃饱后,恭恭敬敬给他端茶倒水致谢,并且说到做到,要带他一起发财。
他把他往地下擂台那里带,姬玦环顾了一下四周,了然:“你在这里玩命发财?”
施溪咬着青草甜杆:“你可真看得起我。我打得过这里的谁啊,我当然不是来打架的,我是来赌博下注的。”
他嘿嘿一笑,小声在他耳边密谋说:“我不是在药铺帮忙打杂工吗。我每天都偷偷看账本,能知道擂台谁买了禁药。这里的人几乎都买,你压买得多那个人就行了,我不信他吃了药还打不过对面!”
姬玦:“真的十赌九赢吗?”
施溪:“真的。”他灵光一现,“你借我一两银子,我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