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留,能拜在谈忠骐那样的文坛泰斗门下,钱院长是一辈子都记得这样的知遇之恩的。
后来得知谈书墨居然是谈忠骐老人家的二孙,钱院长恨不得就在谈书墨身上努力提拔,涌泉相报,却没料到谈书墨这样有傲骨,课题申报、论文研究,一丝一毫都亲力亲为,不带一点猫腻,他不由得感慨到底是出身世家,果然有其祖父之风。
钱院长也就不着急,这样的人才能吸纳进他们院,功成名就是早晚的事情,果然,谈书墨的经济论文接二连三地在海外发表,钱院长私下也知道谈书墨在业界做咨询也是炙手可热的人物,直叹长江后浪推前浪。
可没想,这样的天之骄子居然会传出这等谣言,钱院长本是不信,可他是过来人,远远地看见那样炽热的眼神,他心下一惊。
钱院长说:“小墨,最近有些传言不大好啊。”
谈书墨清淡的眸子一如既往:“钱老,我有分寸。”微微笑了下,“学校没有规定不许老师和学生在一起吧?”
钱院长“咳”了下,看看年轻人运筹帷幄的脸庞,说:“谈老师,我也是过来人,你这又是何必呢?大好的前途,无端端为人提供话柄。”
谈书墨连眼都没眨,说得毫不犹豫:“钱老,您说的我懂,我只是做了一个常人该做的选择,如果真如你所说,也只能说明大家看重的不是学问而是我谈书墨的私事,不如及早抽身。”想想还说,“钱老,谢谢你,我分得清什么是最值得珍惜的。”???
谈书墨一开始并没想过一直当老师,但舍不得赵水光这孩子,他本就是倨傲的人,哪有什么好怕的,今日的局面也在他预料当中,要真当不成老师,凭他谈书墨的经历,还真不愁找不到地方去。
钱院长看他这样镇定,很是头疼,最棘手的就是遇着这种宠辱不惊的人,还真不知道有什么可以打动他的,拍拍他肩,赶紧说:“小墨啊,我也不是那意思,可对方只是个孩子,值得吗?”
钱院长那个年代是父母之命的婚姻,有个贤淑的妻子,谈不上多爱,但人生嘛,不就是过日子,男人有了稳定的家庭,让人觉得是个有责任心的人,事业上也会蒸蒸日上,他实在不理解现在的年轻人是怎么了,爱来爱去的,他本以为谈书墨是拎得清的人,没想到也会这样,他本想说那样的小女娃懂什么?听完谈书墨的话,自是明白她在谈书墨心中分量不轻,转了话锋。
谈书墨侧了身子,手插在兜里,看着不远处的赵水光闭了眼睛在做练习,馆内嘈杂的练习声仿佛都远了,阳光透过馆顶的天窗落下来,她的手不停地比画着手势,光线就斑驳地洒在她柔软的发上、舞动的手上、细嫩的脸上,让她看上去一身都暖烘烘的,一下子就让他心里温暖的幸福胀胀地要漫出来了。
谈书墨闭了闭眼说:“钱老,您是文学界的老前辈了,记不记得诗人聂鲁达说过‘当华美的叶片落尽,生命的脉络才历历可见’。”
他指指远处的那点:“那孩子就像北方的树干,清晰,勇敢,坚强。”
很多人都问过他为什么会谈如此年少的恋爱,他只是笑笑。
他谈书墨儿时随家人在北京长大,后到英国求学,回来江南工作,二十八载走南闯北,见过的世面,历经的风浪都可以出书了,对于女人他见得多了,甚少在意背景长相的,对他来说只要合得来就好,但他一向聪明,对人对事太容易看得透彻。和同类的人谈恋爱,他太过疲惫,工于心计的人有一个就好。当然他也不是老牛吃嫩草的,要真喜欢年轻的他早就选择了。
赵水光比同龄人机敏很多,一开始像南方的树叶,摇头摆尾的在那里,春意盎然。接近了,才触到了青涩的枝干,她其实是个极其易伤感的孩子,却坚强地带着一地的回忆笑着。和她在一起后,他一节节顺枝节摸上去,她每